院,王楨早在禧華堂裡出來時,便就先告辭要自己回自己的院子,蔣氏也不耐煩見到她,便就由著她去了。
回到棲霞院,蔣氏顧及到兩個兒子今日一路風塵僕僕,身體勞累,只拉著他們說了一會兒的話,便就讓他們回去休息了。王檀和王楹則留了下來,陪著母親說話。
母女三人正說到高興處,院子外面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說話聲,蔣氏大聲問道:“誰在外面說話?”
秋堂掀了簾子進來,答道:“是劉姨娘身邊的碧兒,她來問夫人回來了沒有,劉姨娘有些事想與夫人說。”
王楹聽到劉姨娘的名字,心口動了一下。接著聽到蔣氏開口道:“你去跟碧兒說,讓劉姨娘過來吧。”
秋堂道是,接著出去了。過了沒多久,劉姨娘便從外面進來。她穿了一身青色的衣裳,衣裳上並沒有繁複的花紋,看起來簡單樸素。
劉姨娘的容貌出挑,長得有幾分像蔣氏。人人都說,王楹的模樣其實是像了劉姨娘。而在王檀看來,模樣像劉姨娘的王楹,長得卻更加像蔣氏。王檀長得至少有七分像蔣氏,王檀雖然長得也像母親,但與王楹比起來,仍是弱了幾分。
劉姨娘走到蔣氏的面前跪下,對蔣氏恭敬的磕了個頭,道:“夫人安好。”
蔣氏望著劉姨娘,問道:“劉姨娘,你找我可有什麼事?”
每個府中都有那麼一兩件奇怪的事情,王府也一樣,就比如說蔣氏,蔣氏討厭一切的妾室,但對劉姨娘卻保持著幾分客氣。當然,劉姨娘也非常的“本分”,從來不往男主子跟前湊,男主子在正房的時候,從不到正房來,偶爾不小心遇到,也會馬上找理由避出去。有什麼事找的也是主母而非男主子。
劉姨娘道:“是,夫人。明日是我孃家侄子成親,我想求夫人讓我出府一趟,回孃家參加我侄子的婚禮。”
劉姨娘原是王府的家生子,從前一直在莊子上。王清納劉姨娘前,曾放了劉姨娘一家的賣身契。因此劉姨娘當年進府,其實是以良妾的身份進來的。
“這樣啊,那你便去吧,明早我讓秋堂給你送出府的對牌。另外我再讓秋堂給你送五十兩銀子,算是我隨你侄子的禮。”
劉姨娘也未推辭,磕頭謝道:“謝謝夫人。”
劉姨娘出去後,王楹突然站起來對蔣氏道:“母親,我去看看姨娘。”
蔣氏想了一下,然後點點頭,道:“你去吧,明日你記得過來跟我一起用早膳。”
王楹道:“我知道了,母親。”接著出去追劉姨娘去了。
☆、第8章 難為
臘月十八,王府給老太爺舉行了除服禮。王府大小的主子由大老爺領著,到老太爺墳前進行祭祀,請了靈谷寺的和尚來做水陸道場,再撤了老太爺屋裡的靈堂白幔,老太爺的除服禮便算完成了。
孝服一除,蔣氏便開始翻箱底找布料,準備給自己和王清裁新衣服。
穿了近三年的素服,現在終於能好好捯飭捯飭了,蔣氏一連幾天都顯得興致勃勃,拉著王檀和王楹一起選布料,討論衣裳的樣式。正好春節將至,蔣氏順帶選了些布料皮毛出來,準備給王檀和王楹,以及泓哥兒和浩哥兒每人也做了兩套衣裳和一件大麾。
棲霞院裡,王楹摸著桌子上一匹牡丹穿花的緙絲,對蔣氏道:“母親,既然要做衣裳,何不順帶給四哥和四姐姐也做幾件。或者母親嫌麻煩,挑幾匹布料送到四哥和四姐姐的院子,讓她們自己拿去針線房做也行。”
蔣氏正拿著一塊狐狸皮在王檀身上比來比去的,聽見王楹的話,不高興的道:“我用我自己的嫁妝做衣服,憑什麼要給他們做。”她的嫁妝豐厚,自然不會心疼幾匹布料,但要讓她拿去送給秦氏生的那兩個,她卻不願意。
王楹道:“話雖這樣說,但母親畢竟是四哥和四姐的繼母,若母親給我們都做了衣裳,到時候我們都穿著新衣裳出門,獨獨襯著四哥和四姐穿的是舊衣裳,外人只怕會說閒話。”
自古後母難為,若不做些面子功夫,外人見了,就只會說蔣氏薄待前頭原配所出的嫡子嫡女。加上這些年蔣氏對王楨和涵哥兒冷淡,外面本就已經有些閒言碎語了。
蔣氏自然明白王楹所說的,但要讓她為了面子和名聲,違背自己心意給他們送東西,她只怕會慪得半夜睡不著,她才不做自己膈應自己的事情。
蔣氏不在意的道:“他們愛說就讓他們說去,誰耐煩管他們。”說著又繼續拿皮毛在小女兒身上比著,擺出一副我不想聽的態度。
王楹本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