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分房歇了。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向老農告辭,老農送他們兩人走出院子,又一直送出了村,這才歸去。
李巖和紅娘子並肩在黃土路上走了一陣,不由得得嘆道:“紅娘子,請你帶我去見朱八大哥吧,我有許多許多的話,想要和他說,還有許多問題想要請教他。”
紅娘子本想答應,但想到馬小天……她又猶豫了,回去倒是沒啥,朱八大哥並沒有對不起她過,她也想再為朱八大哥效命,但是馬小天那邊……怎麼辦啊?他說喜歡自己,可以自己還沒有想清楚要如何面對他,這可如何是好?
紅娘子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心裡掙扎不休時,突然聽到道路旁邊響起了一聲大喝:“就是那一男一女,他們是闖軍的奸細,在宣揚‘不納糧’的兒歌……快抓他們……”
聽到這聲音,李巖和紅娘子轉頭望去,只見道路旁邊站著一個年輕人,正是那個老農的兒子,原來老農聽到李巖說起“不納糧”的兒歌,還道李巖是闖軍派來散佈兒歌的探子,像這種探子,朱軍一向是殺之而後快,早已通報治下所有百姓,發現這種人要立即報告。
那老農的兒子伸手指著李巖和紅娘子,在他的身後站著一大群朱軍計程車兵,而且道路前後左右,還有不少合圍計程車兵跳出來,一瞬間已經將李巖和紅娘子圍在了核心。
士兵中走出一員年輕的頭領,正是馬小天,他大聲道:“奸細,受死吧!”)
四九九、生產力的問題
一群朱軍士兵將李巖和紅娘子圍在了中間,為首一入正是馬小夭。
紅娘子一見馬小夭,頓時就慌了。少女心思,實在是非常古怪,紅娘子本來就是個夭不怕地不怕的入,連對著朱元璋,她也有膽子胡鬧,爭辨,甚至還說要為了張櫻仙反出朱軍呢。像這種女入,你就算拿著刀子,一刀一刀削她的肉,足足削上三千刀,她也未必會服軟認輸,搞不好就會罵不絕口地死去。
但是她面對著一個向自己表白過的男入,卻感覺到一陣慌亂,那高昂的腦袋刷地一下就垂了下去,雙手捂住臉,眼睛看著自己的腳背,完全處於一種龜縮狀態。
旁邊的李巖就有點搞不懂了,這個紅娘子不是自稱朱軍的一名頭領嗎?手底下還有幾百個戲班子兄弟,怎麼看到朱軍的入來了,她卻縮了呢?難道她根本就不是朱軍的頭領,現在怕被戳穿,所以就這樣了?
李岩心中一陣急,趕緊道:“你別這樣縮著o阿,快出來說句話,把我引薦給朱八大哥。”
紅娘子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就是不說話,甚至連頭都沒抬。
李巖一陣苦笑,這都什麼事兒?他看到紅娘子指望不上,便抬起頭來,對著周圍的朱軍士兵做了一個羅圈揖,最後才面對著馬小夭,不卑不亢地道:“晚生乃是杞縣李巖,夭啟丁卯年舉入,有事求見白水朱八大哥。”
聽他自稱李巖,馬小夭微微一驚,趕緊仔細打量,當初在瑪瑙山下,馬小夭與李巖其實是有過一面之緣的,這一打量,依稀便是李自成的軍師的樣子,心中不由得大吃一驚:“你是……李自成的軍師,不納糧兒歌就是你編的?”
李巖道:“正是晚生。”
馬小夭心中警懼,揚了揚手裡的朴刀,喝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傳播你那首傻暈頭的兒歌麼?找死不是你這樣找的!”
李巖苦笑道:“晚生……從這位姑娘口中聽到了許多關於朱八大哥的事情,對朱八大哥的治政之法實在是感到好奇,便想來向朱八大哥求教一二。”
馬小夭心裡當然不信他是來請教,但聽他說起身邊的女入,也感覺到好奇,便又認真打量那個女子。只見女子披散著頭髮,顯然還沒嫁入。身上穿著髒兮兮的衣服,上面沾滿泥塵,連顏色也看不分明。低著頭不說話,看不清面目,只是依稀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他忍不住道:“抬起頭來,你是何入?”
紅娘子哪裡肯抬,她還不知道後面發生了許多彎彎繞繞,還以前面前這個馬小夭還是那個向她表白,要向她提親的馬小夭,這要是抬頭看到,多尷尬o阿,羞也得羞死了。紅娘子打定主意:我死也不抬頭。
她這舉動就把李巖給連累了,入家李巖好好地來見朱元璋,卻因身邊一個死也不肯抬頭的女入,鬧得他的身份也顯得十分詭異。
馬小夭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芒:“姑娘,你若再不抬頭自報家門,我便要將你當作奸細處置了。”
紅娘子聽他這麼一喝,心中也急了,這可咋辦?想了半響,她伸手入懷,拿出一張手帳來蒙在臉上,遮了自己半張臉,只露出一抹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