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杆,是用結實的樹木削成,放在桐油裡浸泡之後使之變得結實有韌性,再在頂端套上一個鐵製的矛尖,矛尖細長,前端尖,中間窄,整體承現出波浪形。
只有極少數計程車兵身上配著刀,總數不到二十名。這個道理很簡單,長矛需要用到的鐵比較少,但是刀需要用的鐵卻多,相對矛來說刀是一種昂貴的兵器,在明末軍費緊張的情況下,不可能大量武裝。
而且實際戰鬥的時候,矛也比刀要好用。有句古話說得好:三箭不如一刀,三刀不如一槍。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在戰場上你射敵人三箭,不如砍他一刀。砍敵人三刀,不如捅他一槍。
官兵中還有少量的軍官,穿著大明朝武將制式的鎖子甲,頭上頂著個尖頂鐵盔,盔尖高高伸起,上面還掛著一縷紅纓,腰間懸掛著寶劍。劍是指揮用的兵器,在戰場上劍這種武器往往不是用來砍人的,而是用來彰顯武將身份的。
這隻軍隊不像上次在澄城看到的葉宇軒帶的那群人般頹廢,而是顯示出一股子隱隱的煞氣,朱元璋一眼就看出來了,這隻軍隊蓄著勢,是要準備打仗的,不是簡單的行軍部隊。
他們跑到這個地方來打仗?嗯!他們的目標是鄭彥夫!
五七、打賭
二少奶奶用激動的聲音道:“我願意拿出所有嫁妝勞軍,煩請軍爺將鄭彥夫一夥人碎屍萬段!”
“咦?”楊洪略感好奇,這家少爺擺明一幅不願意出錢的樣子,怎麼跑出個婦人來說願意出錢?這事兒可真是好玩了。
旁邊站著的朱元璋卻心中雪亮,二少奶奶是張鬥耀的女兒嘛,這父仇不共戴天,張家滿門被殺的仇恨,她不想報才怪了,聽說官兵要去剿滅鄭彥夫,她應該是最高興的一個。
二少爺刷地一下跳了起來,大怒道:“你這傻女人,怎麼搬出這麼多錢來?沒經過我的同意,誰敢亂調家裡的銀錢。”
二少奶奶用藐視的眼光瞥了他一眼,犟道:“這是我變賣了自家的房產和地契換來的錢,是我的嫁妝,我愛怎麼支使,就怎麼支使。”
這一說,二少爺就不太方便開口了,滿肚子罵人的話全都憋了回去。
楊洪對手下的親兵使了個眼色,一個親兵走過去,在箱子裡仔細翻查了一會兒,隨後靠到楊洪身邊,壓低聲道:“最少三千兩。”
楊洪心中一喜,從這婦人這裡弄三千兩,剛才這二少爺也答應了兩千兩,加起來有五千兩銀子,這可不是一筆小數字了,這趟沒白來。他嘿嘿笑了兩聲,對著二少奶奶道:“這位夫人好豪氣,你為國出力,本官會記錄在案,剿完匪回去之後定向朝廷上表,表彰你的愛國義舉。”
二少奶奶搖了搖頭道:“表彰什麼的我不要,我只想要一件東西……”說到這裡,她頓了一頓,眼中射出仇恨的火焰:“鄭彥夫的人頭!”
“他的人頭可不能給你。”楊洪趕緊道:“我如果活捉了他,必須得送到西安府,菜市口斬首。如果抓到死的,也要把人頭送交朝廷報功,豈可給你。”
二少奶奶點了點頭道:“這個我懂的,我只需要看一眼他的人頭就行了……看一眼!只看一眼!”
“這個倒是沒問題。”楊洪笑道:“反正我回西安府時,還要從你們這裡經過,到時候把鄭彥夫的人頭拿給你看一眼就行了。”
朱元璋在旁邊聽得好笑,你就知道你一定能拿住鄭彥夫?把話說得這麼滿,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想到這裡,他突然苦笑了起來:楊洪敢把話說得這麼滿,當然是有底氣的。這傢伙如果抓不到鄭彥夫,隨便抓幾個鄉民,砍了腦袋送交朝廷就行了,反正朝廷那些個大官根本不認識鄭彥夫。殺良冒功的事,在明末已經隨地可見,並不新鮮了。
朱元璋能想到,二少奶奶也能想到,她畢竟是縣令的女兒,這些官場中的道道也略知一二,認真地道:“你可別拿個假首級來糊弄我,我知道你們這些官兵的性子,有時候抓不到正主兒,隨便抓個鄉民一刀砍了,拿他的人頭說是鄭彥夫報功!我手下的丫鬟裡,有人認識鄭彥夫,你騙不倒我的。”
“你手下有丫鬟認識他?”楊洪被唬了一跳,這可是件麻煩事,如果自己殺良冒功,被這丫鬟一眼給識破,又丟面子又丟裡子,傳出去之後就是慌報軍功,欺君之罪。
二少奶奶招了招手,秋葉低著頭,快步走到了廳堂中間:“婢子認得鄭彥夫,上次流寇造反的時候,婢子與鄭彥夫朝過臉……”
楊洪一聽,頓時大喜,其實沒有哪個官兵喜歡殺良冒功,如果能抓到正主兒,又何苦用這種下作手段?只是自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