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來馬家三小姐也在坐,就在二少爺對面的一張椅子上,小丫鬟紫心菜坐在她的背後。她生性善良,不喜爭執,見二哥二嫂就要掐架了,趕緊出來打圓場。
三小姐的話起了點作用,二少奶奶也不回座位,就抱著叫秋葉的丫鬟問道:“當天發生了什麼?快說……”
“婢子……婢子也不清楚……嗚……那天馬家的方護衛來求見老爺,就在後花園裡說話,好像是在談馬家三小姐嫁給咱們家少爺的事情,正在這時候,縣衙門那邊傳來巨大的喊殺聲,後來就有衙役跑來對老爺說,有亂民攻擊縣衙門,嘴裡嚷嚷著要殺官造反……”
叫秋葉的小婢女用驚恐的語氣道:“後來……後來老爺就命令護院們搬花園裡的假山去頂門,沒想到門還沒頂上,亂民就衝了進來,見人就殺……大夥兒都在府裡四處躲藏,婢子本來躲在垂花門邊的草叢裡,結果被三個亂民抓住了,他們脫婢子的衣服……嗚嗚……”
“什麼?”二少奶奶大怒:“他們汙辱了你?可惡!”
秋葉低聲道:“沒有……他們剛剛脫了婢子的衣服,還沒來得及做那事……亂民的首領正好經過,是兩個首領,一個高一個矮,一個壯一個瘦,他們把那三個要汙辱我的亂民趕開,讓我自己逃命……我就換了一個地方躲,後來的事,就不知道了……一直躲到天快黑,家裡沒有亂民了,婢子才敢出來。”她說得亂七八糟,一會兒自稱婢子,一會兒又自稱我,顯然是情緒回到了當天的環境之中,心中還有餘悸。
“沒被汙辱……還好,不幸中的萬幸。”二少奶奶一向把秋葉當成姐妹看待,聽說她逃過一劫,心中倒是有些許安慰。
這時二少爺又開口了,陰陽怪氣地道:“衣服都被扒了,這還不算汙辱?哈!這已經算是失節了吧……”
“你說什麼渾話?”二少奶奶的柳眉又豎了起來:“只是扒了衣服就算失節?我每天要脫光衣服洗一次澡,還要脫光衣服睡覺,豈不是我每天都要失兩次節?哈哈,那你頭上的綠帽子都要滴油了。”
聽到這裡,朱元璋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二少爺和二少奶奶,兩個都是渾人嘛。現在是什麼情景?兩口子居然在這裡吵架,而且各自都是拿著些站不住腳的理由嚷嚷。
原來,這張家小姐原本是打算和馬家三小姐同一天一起嫁進對方的家門,都是選的三月二十二日這天,結果三月二十一日就發生了鄭彥夫殺官造反的事,馬三小姐也就沒能嫁過門。
但是張家小姐嫁給二少爺的事卻如期舉行了,因為訊息傳到了白水晚了一天,張家小姐剛好和馬家二少爺拜堂成了親,正要進洞房的當口兒,張家全家被殺的訊息傳來……
張家小姐頓時就大哭了起來,這洞房自然就進不去了。
二少爺好好的洞房沒進成,脾氣一上來,就罵了她幾句。她全家死光了,二少爺還在這當口罵人,簡直是傷口撒油,火上澆油,兩口子立即大吵了一通,這夫妻之間的感情,還沒開始產生,就徹底宣告破裂。
結果就是兩人當晚就分房睡,二少爺逮了個自家的小丫鬟在新房裡顛龍倒鳳,沒了張屠夫,難道就不吃豬肉了麼,咱吃李屠夫就行了!他這麼一鬧騰,那真是雪上再加霜,哪個女人受得了自己的男人在新婚當夜抱著另一個女人歡好?張家小姐真是又傷心又氣憤,家人死光光,新嫁的丈夫是這種人,這日子怎麼過?
洞房雖然沒進,感情雖然破裂,但婚禮已經成了,兩人這身份已經定下,想反悔都不成,於是兩口子今天吵,明天吵,逮著每一個機會拼命吵架。直到朱元璋帶領著張府的家丁和丫鬟們回來的前一個時辰,兩人還在後院裡吵得雞飛狗跳。
現在兩口子又當堂吵了起來,坐在首座上的大少爺馬智雄頓時怒了:“你們兩個少說兩句會死?現在是什麼情況?還在說些雞毛蒜皮的邋遢事。”
他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將所有人的聲音全都壓了下來,二少爺在他這哥哥面前硬氣不了,只好閉口不言。二小奶奶也沒有得罪大伯的理由,趕緊閉口。
馬智雄沉聲對著秋葉道:“小丫鬟,你知道的就這些嗎?我家方護衛和你家老爺是怎麼死的?你有看到嗎?”
秋葉趕緊搖了搖頭:“我就知道這些,別的不太清楚。”
馬智雄才沒空來關心一個丫鬟有沒有失節的小事,他轉頭對著其他的家丁丫鬟道:“你們一個一個來,把當天看到的都說出來。”
家丁和丫鬟們依次講起當天的情形來,這些倖存的家丁和丫鬟都是一開始就躲起來的,所以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