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眨了眨眼,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了一點,然後站了起來,用略有些低沉沙啞的聲音道:“昨晚是誰給朕披的毯子?”
他在說這句話之前,御書房裡安安靜靜的,似乎只有他一個人在,但他說了這句話之後,屋角突然就有一個小心小氣的男聲道:“是奴才給您披的。”
原來在屋角站著一名年輕太監,因為他剛才完全紋絲不動,連氣似乎都沒喘一口,所以他站在屋角就像完全不存在一般,就算你看到他,也會以為那是一個人偶。
朱由檢猛轉過頭,盯著這名太監看。
這是他親信的小太監,才提拔起來的,絕對不屬於已經死去的魏忠賢一黨,身家清白,沒有後臺。小太監見到皇上盯著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嚇得雙腿直打閃。
朱由檢哼了一聲,有點微怒地道:“既然看到朕睡著了,應該把朕叫醒才對,還有許多奏摺沒批完呢!你居然就這麼讓朕一覺睡到了天亮,浪費了多少寶貴的時間?”
“奴……奴才……奴才錯了。”那小太監嚇得噗通一聲就跪伏到了地上:“請皇上恕罪!”
朱由檢任由這個小太監在地上跪著,過了好一會兒,看到小太監全身都不停的發抖,他才揮了揮手道:“算了吧,念在你也是好心,這次就不罰你了。”
“謝……謝皇上!”小太監這才鬆了口氣,爬起來站回原地。他很清楚,自己面對的這位皇帝雖然勤於政務,事必躬親,但他的個性卻非常多疑,剛腹自用,喜怒無常,十分難以伺候,要是一不小心,身邊的人就要人頭落地,所以剛才算是真的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
朱由檢重新坐回御案前,拿起一張昨晚沒來得及看的奏摺來看,才看了兩眼,怒氣刷地一下就衝了上來。
原來是這陝*西巡撫胡延宴送來的奏摺,上面的用詞雖然遮遮掩掩,極力想要掩飾,但是把整個奏摺全部讀完,就能看出來,陝*西亂了!非常之亂!
“混賬!”朱由檢啪地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