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果然是怕什麼來什麼。
其他的倒是不怕,怕就怕容凌那隻狐狸啊。
“參見皇上。”不知是誰陡然輕喝一聲。
眾人齊齊轉頭,赫然看到面色黑沉,身著金色蟒袍的楚靖寒立在門邊,眸中風雪肆虐,可那眼神卻緊緊地盯著江兮淺。
“聽說,這男婚女嫁前,是不能見面的。”容凌扇著扇子,一搖一搖地,語氣不急不緩,“皇上想要娶走咱們無憂谷的鎮谷之花,呵呵,那可是不太容易呢。”
“就是,小師妹,你怎麼捨得離開我們。”圓嘟嘟的臉,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是江兮淺最小的師兄。
“想要娶走咱們西蜀陸家莊的乾女兒,不付出點兒代價也是不行的呢。”陸希辰站出來,同樣眉梢淺揚。
“哼。”江文清輕哼,“別忘了淺淺可是咱們江家的心肝兒寶貝兒,掌上明珠。”
呃……就算知道江家恨不能把江兮淺寵上了天去,可這麼明顯的話說出來,他們也委實有些接受無能;當然這個表面上是不能表現出來的,瞧瞧旁邊那二十四孝女、二十四孝妹、二十四孝姐模樣的人,敢說,那很有可能見不到明天乃至以後很多天的太陽說。
楚靖寒面色很是難看,他視線冷冷地掃過在場眾人,心頭默默地記下了,可轉頭看向江兮淺的時候,臉上竟然沾染了無盡的委屈。為了大婚,他都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看過她了,可她倒好,竟然惹來這麼多桃花。
瞅瞅,陸家那五兄弟也就罷了,容凌和憶宵也就罷了,這突然多出來的四隻師兄哪兒來的。
“江小姐,柳公子派人送來的,說是恭賀江小姐新婚,還有他在秘境等你。”
陡然一名小廝捧著一個一尺見方的玉盒進屋,朗聲道。
江兮淺眉頭突突地跳了幾下,柳公子,柳雲意?
“哼,那個臭小子竟然敢打淺兒的注意,找死!”由於莫玉柳的緣故,江蒼對柳雲意也沒有好臉色。
“柳公子,柳雲意?”陸家五位兄弟也頓時臉色白了,青了,黑了,紫了,“那個臭小子是什麼時候勾搭上淺妹妹的,奶奶的……”
“小師妹,你也忒不厚道了些,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咱們無憂谷自產自銷不行嗎?”容凌眉梢淺揚。
江文清順手接過玉盒,開啟,只聞到一陣清新的藥香,眾人都不覺身子一震,頓時神清氣爽,“千年血蓮。”
“看來姓柳那小子還是不錯的。”江文斌點點頭,附和道。
“兮兒。”楚靖寒可憐兮兮地凝視著她。
江兮淺也很是無語,眼下這些人瞧著就是自家大哥不甘心自己就這樣出嫁找來氣他的呢,他幹什麼要上杆子的來受這個鳥氣?
“好啦好啦,時辰不早了,大家有時間明兒新郎接新娘的時候,嘿嘿。”陸希辰笑得一臉奸詐。
楚靖寒心底卻陡然浮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鳳靖老王爺拎著垂頭喪氣的鳳邪,罵罵咧咧地離開,黃亞娟還不死心地拉著莫雪鳶,不斷地推銷著。
素衣淡笑著,看著江兮淺無力地癱軟呈大字狀癱軟在床上,道,“小姐明兒可就是新嫁娘的,今兒還需要整理嫁衣、嫁妝和私房呢。”
“……”江兮淺順手抓過旁邊的枕頭蒙著臉:老天,她不想大婚了行不行。
可不管江兮淺心中怎樣的哀嚎,隔天,大婚仍然如期舉行。
大清早的,天尚未露白,江兮淺就被莫雪鳶和黃亞娟從床上挖起來。
原本按照禮儀,宮裡是要派尚宮嬤嬤來的,可因為江兮淺牴觸,江家也不願意,被楚靖寒硬生生的取消了。
不過就算是隻有莫雪鳶和黃亞娟兩人,那也不是好相與的。
江兮淺閉著眼睛,任由她們將自己扒光、沐浴。那浴桶中,只用鼻子聞江兮淺都能猜到她們放了多少花瓣,採花大盜啊,這才是真正的採花大盜有米有,多少鮮花被無辜地糟蹋了。
連日來,她已經被莫雪鳶和黃亞娟拉著試了許久的嫁衣,最終敲定的時候,還讓宮女將那嫁衣給燻得香噴噴的。好在是江兮淺親自選定的蘭花,若是任由這兩位老人家搶來,什麼牡丹花,玫瑰花都是好的,若是遇著那些香得發臭的,想想江兮淺就覺得頭疼。
沐浴完,江兮淺終於睜開眼,瞧著莫雪鳶和黃亞娟兩人給她身上不斷地塗抹著雪白的膏狀物,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竟然連腳趾尖兒都不放過。這麼多年來,她還是第一次被人赤條條的旁觀,還上下其手,她只覺得血氣上湧著,臉色紅得險些能滴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