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巧萱說起他們兄妹四人時的感覺,很是……
那種感覺說不上來,可就是覺得很不對勁。
不過江兮淺現在可沒時間深想,只是安慰著,“哪兒能啊。大哥定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至於江文武,你管他那麼多幹嘛。”
“淺淺!”
季巧萱沒好氣地,“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二哥。”
“季巧巧的二哥吧。”江兮淺沉著臉不想再說這個話題。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江文武做的事情早就將她心頭對他的所有期待都磨沒了,如今僅剩下的就是割捨不掉的血脈,但想要她將他當做哥哥般尊崇,敬愛,此生是不可能了。
最熟悉的陌生人,已經是她能做到最大的退讓了。
不然以他對她所做的那些事情,就算讓他死上百次千次都不為過的。
季巧萱也敏感地察覺到江兮淺情緒的變化,“好了,咱不說這個。只是淺淺,你爹如今在朝為官,西蜀陸家莊娘也聽說過,在蜀都很有名望,也是傳承百年的家族。你與他們的這層關係……”
“娘,您擔心什麼?”江兮淺挑眉,江嘉鼎那般對她,她還是擔心他?
“你這丫頭,這倔強的性子也不知像了誰。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爹,你怎麼能這般……哎。”季巧萱抿著唇,抬起頭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眼底波光流轉,似是在懷念什麼,又似是有些懊惱。
江兮淺聳了聳肩,狀似無意地拉著季巧萱的手腕,“最近這小傢伙可還安分?”
“呵呵,他倒是很聽話,比起當年……懷你們兄妹幾個,不知安分了多少。”季巧萱的聲音中間停頓了下,江兮淺明顯感覺到她話中的不自然。
到底是為什麼?
江兮淺低首垂眸,掩過眼底那一閃而逝的疑慮,看來有些事情她原本一直忽略的,如今也得上手去查查了。
“對了,淺淺,你爺爺奶奶他們離開鳳都的事情。”
東拉西扯了這麼久,季巧萱終於想起自己過來汐院的目的,拉著她的手,“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你爹的親人,也是你血脈相連的親人,你……若是可以能不能……”
“娘!”不知為何江兮淺心頭陡然浮起一股不耐,“那江如月、江如丹惹出來的禍事,死的可是西蜀正宮嫡出的公主!您要我怎麼辦,就算陸家哥哥是西蜀丞相,可到底君臣有別,您讓我怎麼開口。”
季巧萱垂下眼瞼,身上陡然散發出一股濃濃的哀傷之意,嚅了嚅唇,到底沒能說出話來。
“小姐,您怎麼能這麼跟夫人說話呢?”張媽媽心下有些不悅,“夫人也是擔心您,畢竟這趕走親人的名聲若是傳了出去,您現在掛著準三皇妃的名頭,外面多的是眼睛盯著,只要您行差踏錯半步,人家都能當做茶餘飯後的笑料……”
江兮淺深吸口氣,強壓下心頭的煩躁。
“娘,我心情不大好,語氣不好您別介意。”江兮淺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傻孩子,跟娘有什麼好介意的。”季巧萱大抵也是想通了,抬起頭,揉了揉江兮淺的頭髮,“娘就是覺得孃的淺淺長大了,也懂事了;娘這是開心的。”
江兮淺淡淡地笑著,母女兩人又親親熱熱地閒話家常,只是誰都不再提及江家老宅那些人被趕走之事。
母女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呆了一個上午,直到未時,江兮淺才將季巧萱送回主院,再折回去秋園時,江連德已經領著江嘉輝等人收拾好了包裹。
他們一行倒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行禮倒是沒有多少,只是瞧著江兮淺過來時,到底一行人的心中有些波瀾,其中以江連德最盛。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從偏遠的岷縣跋山涉水到了鳳都,原本以為自己能過上老太爺的生活,享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可誰曾想,剛到鳳都就發生那麼多的腌臢事兒;最後還鬧到這樣的結局。
老婆子去汐院鬧騰的事情他不是不知,只是他攔不住,也不想攔。
到底心頭對江兮淺是有怨的,在他心中,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江家怎麼能容忍被一個要嫁出去的孫女把持著,可偏偏就是這個孫女,向來蠻橫的老么吃了大虧不說,連老婆子都……
罷了,罷了。
許是有了上午的那番作為,大家都只默默的沒有說話。
直到大門口處。
江兮淺從素衣手中接過包袱,“離開鳳都,去哪兒都好。這些是我這個孫女孝順你們兩位老人家的,別忙著推辭,你們一行人多,也都是老弱婦孺,不管你們信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