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一個白瓷盤扔出去。
“娘娘息怒,娘娘饒命。”隨侍嬤嬤被砸中腦袋,可是卻不敢有任何意見,“砰”的一聲悶響雙膝跪地,頭叩在地上,整個人身子都在顫抖著,
娘娘身上的氣勢好恐怖,在娘娘身邊帶了十數年,她從未見過這般的娘娘。
仡樓雲咬著牙,強忍著疼痛。
血色的絲狀條紋從臉上漫開,慢慢地朝著某處聚集。仡樓雲低首垂下眼皮,腦中不斷地盤算著自己近些日子以來的所作所為,應該沒有暴露才是。
陸家莊,果然是陸宛如那個賤人的地方!
仡樓雲眸色暗了暗,神色幽深,她死死地咬著牙,強忍著那後腦髮際線處想要崩開的衝動,她心中大驚,這……這……以往她雖然也曾誤食過不該吃的東西,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情況,但這次卻是最嚴重的。
“娘娘息怒,娘娘饒命。”
“咚——咚咚——”
隨侍嬤嬤跪在地上,頭不斷地磕在地上發出聲聲悶響,身子還帶著顫抖,連帶著嗓音都很不平穩,她神色驚恐,“娘娘息怒,娘娘饒命。”
“滾!”仡樓雲強忍著疼痛從牙縫兒中擠出一個字,“本宮讓你滾,全都給本宮滾出去。”
“嘩啦——”
羅漢床周圍的小香几上,所有擺設的瓷瓶、玉器全都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原本侯在拱月門旁的宮人、侍婢全都躬身應是,然後手腳並用地掏出房間中。
“慧心。”仡樓雲深吸口氣。
“屬下在。”從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處飛快地閃過一道人影。
“立刻去莊子,取陸宛如的血,血。”仡樓雲咬著牙,連說話都很是痛苦;臉上的皮好似抽筋般扭曲,整個人顯得很是恐怖;她甚至已經聞到了鮮血的味道,腦後髮際線已經有迸裂的趨勢了。
慧心很是擔心,微微蹙眉,“可是小姐,您這樣……無礙麼?”
“不妨事。”仡樓雲咬牙切齒,“兩個時辰,本小姐只有兩個時辰,快去快回。”
“喏。”慧心全身穿著黑色的紗裙,乍眼看去沒什麼特別,可若細細看去卻能發現那黑紗卻不似大陸的輕薄,反而帶著南疆所特有的厚重,還有她身上帶著的銀鎖,那分明就是南疆女子所特有的銀月鎖。
仡樓雲深吸口氣,她眸色晦暗幽深,強壓下在體內遊走的那股熱氣,催動蠱蟲。
時間分分秒秒,她臉上原本扭曲的血色絲線慢慢地散開,那原本晶瑩剔透的雪膚,小巧精緻的瓊鼻,還有飽滿瑩潤的額頭都凝著不少汗珠。
如園外,早已經侯在哪裡的碧落、碧心在看到空中拿到黑色的人影時,對視一眼;而後不約而同地提氣、飛身。
“碧心,你回去;萬一這只是別人的障眼法,誤了公子們的大事就糟了。”碧落緊緊地抿著唇,眉頭顰蹙。
“不對。”碧心瞧著碧落,“剛才那屋內傳來了打碎湯碗的聲音,大公子說,不會錯的。”
在藥效發作,曾經縫合的人皮處綻開時,不敢是陸希瑞還是江兮淺他們都是在賭,賭仡樓雲沒有時間思考,派出去的人必然是去尋找陸宛如的。
唯有陸宛如的血,才能讓那層原本不屬於她的肌膚與她更為貼合。
碧落低下頭,驀然。瞧著前面那身子輕盈的黑衣女子,不再說話。道路兩邊的景緻不斷地後腿,他並沒有多注意路線,反而是跟在他身後的碧心,一直做著記號。
大公子說過,他們的修為雖然還算不錯,但正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他們兄妹遭遇不測,但願大公子能夠隨著這記號尋來;她很自私,這是為了給他們兄妹多一條後路,當然也是為了不讓線索消失。
慧心的速度並不快。
她身為仡樓雲身邊的隱衛,武道修為並不高,不過輕身功夫倒是練得爐火純青;不過身為南疆人最擅長的還是蠱毒,但蠱毒使得再好,若是輕身功夫差了,那也枉然。
在這一點上,她自認做得非常漂亮,也很是自得。
仡樓雲也知曉自己的情況,隔三差五地需要陸宛如的血來維持平衡,所以將陸宛如安置的莊子並不遠;當然為了避免引起陸家莊其他人的注意,也不近;以慧心的速度,一個半時辰足夠來回了。
眼睜睜地看著慧心閃身進入了一處宅院。
碧落和碧心閃身落入一叢茂密的灌木中。
“你先回去,讓大公子帶人過來,我跟著那個賤人。”碧落略微沉思。
“不,我在這兒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