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兮淺嘴角微微勾著。
楚靖寒瞧著懷中小女人那微變的面色,鼓起的腮幫和撅起的小嘴兒,薄唇微微抿著,只怔怔地看著她,眼神灼灼。
“哎呀都說人家不是故意的了,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被她看得頭皮發麻,面色微微泛起了紅色。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宛德妃娘娘駕到!”
侍儀太監高亢尖利卻異常嘹亮的聲音響起,江兮淺心裡頓時咯噔一聲,楚靖寒卻不驕不躁,緩緩地鬆開她的腰,牽著她的手。
“參見蜀皇/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由於是夜宴,蜀皇倒沒有向那日接見般隆重,隻身著黃色五爪金龍寬鬆蟒袍,頭戴龍冠,和皇后兩人相互攙扶著。
“呵呵,寒皇子免禮,各位免禮。”
“謝蜀皇陛下。”
“呵呵,今日夜宴主要是為了慶賀陛下又得佳人。聽說宛德妃妹妹可是鳳帝最疼愛的女兒呢。”蜀後捂著唇輕聲笑著,“寒皇子與江小姐遠道送嫁而來,以後怕是不常得見,妹妹也趁機會與皇兄、皇嫂好好敘敘。”
楚天荷盈盈福身,“謝皇后娘娘提點。”
“不過兩日不見,怎地瞧著你皇妹倒是懂禮了許多。”江兮淺在無人看到的時候,見縫插針調侃著。
“嗯。”楚靖寒只輕輕應了聲,並未說什麼。
椒房宮的主殿中,正座上蜀皇、蜀後端坐;左下方兩個席位分別是楚靖寒和江兮淺,再往下方兩個位置一席,分別列坐著晁鳳的官員;對面是西蜀的后妃、皇子、公主、大臣。
在兩列席位的中間是寬闊約莫五米的空道,歌姬、舞姬表演。
蜀皇視線在殿中環視一週,眸色暗了暗,“今日韜兒怎麼還沒過來?”
“許是有事耽擱了。”蜀後眸色也暗了暗。
“嗯,吳德祥趕緊派人去瞧瞧。”看著楚靖寒和江兮淺之間脈脈情深的模樣,蜀皇只覺得下身一緊,身體極是不自在。再來椒房宮之前,他可是特意吩咐御膳房燉了兩盅鹿鞭,現在正是衝動之時。
以往,蘇雲韜不是都將事情安排得很好嘛,今天是怎麼了?
蘇雲韜也很是奇怪,怎麼感覺那江兮淺的手勁竟然比他還大,難道真的只是錯覺?
兩國邦交,說的好聽,其實也只不過利益驅使。
江兮淺瞧著楚靖寒波瀾不驚的模樣,雖然稍嫌冷漠,但與蜀皇、蜀後說起話來卻是圓滑至極,不得不說,出生皇家,這交際的手腕兒果然讓人不得不驚歎。
那些東西她不是不會,而是不屑,也懶得去咬文嚼字,一句話要在腦中轉三個彎才說出來;更要小心警惕對方言語中的陷阱,你來我往,當真毫不有趣。
“兒臣參見父皇,母后,宛德妃。”
宴會開始許久,蘇雲韜才姍姍來遲。
“呵呵,免禮,入座吧。”蜀皇瞧見蘇雲韜出現,頓時眼前晶亮。
“謝父皇。”蘇雲韜低下頭,倒是顯得極為恭謹;“晁鳳使隊遠道而來,怕是沒有嘗過我西蜀特產,所以今兒所有的菜色糕點兒臣都命御膳房用心製作,希望晁鳳眾位用得開心。”
楚靖寒仍舊面無表情的模樣,只微微頷首著,“二皇子有心了。”
“呵呵,我西蜀忝為東道主,這是應該的。”蘇雲韜很是得意地朝蘇雲軒的方向睨了一眼。
“這當真是歲月催人老,轉眼啊韜兒都這麼懂事了,哈哈,做得好,賞。”蜀皇很是高興。
“那可不是。”見蜀皇如此上道,蜀後對自己的兒子更是不吝言辭地讚賞著,“陛下您那次交給韜兒的事他沒辦好來著。”
“皇后說的甚是。”蜀皇有些急不可耐,他小心應付著,這樣的場合實在不宜表現得太過急色。
但就算是他已經努力壓抑著,在江兮淺眼中,那淫邪的模樣也實在是讓人討厭得緊。身為一國帝王竟然沉溺酒色,實在是……
蘇雲韜洋洋得意地舉起手,拍了拍。
一眾身著齊胸高腰斷袖粉色襦裙的宮女帶著鵝黃色的披帛,端著托盤魚貫而入,上面的佳餚倒是不錯的。因為西蜀的地形緣故,天氣冬寒夏熱,空氣中更是常年潮溼,故而在菜色上也以辛辣為主。
不過不得不說,這西蜀皇族相當懂得享受。
這些菜餚的原料單拿開來都是極平常的,可合在一起卻色香味俱全,真真是恨不能讓人將舌頭都吞下去。
不過能參加椒房宮夜宴的人也都不是那些沒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