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他們祖上本是結義兄弟,當初他們四兄弟與當時的無名城主有救命之恩,所以才特允他們在城裡安家落戶。”楚靖寒到底出生皇族,對這些事情信手拈來。
江兮淺眉頭微微顰蹙著,“那這四大家族發展到如今的規模對城主之位難道就沒有任何忌憚?”
“你這丫頭,不是沒有忌憚,而是不敢。”楚靖寒沒好氣的,“無名城既然膽敢獨立與三國之外,自然有它的依仗,兮兒問這麼多做什麼?”
江兮淺撅著嘴,“沒什麼,只是想不到柳雲意居然這麼有來頭,那他又是怎麼跟陸家莊牽扯上的?”
“這個,等到了陸家莊時,再親口問問不就行了。”楚靖寒可不想將他價值千金的腦子用來想這個無聊的問題,“不過那柳雲意的長相與你實在是,有沒有可能……”
“不可能的。”江兮淺一口回絕。
“那也許你該好好查查柳家。”楚靖寒思忖片刻,“說起來這柳雲意既然是柳家三房嫡出之子,只可惜因為父親早亡被趕了出來;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應該過得如此落魄才是。”
卷宗上記載著,柳雲意父親病逝,頭七未過,當時的柳家家主便帶著族老將母子二人趕出柳家,順便接收了三房的財產。其實追根究底,因為柳家老三斂財有方,是柳家所有的支脈中最富有的。
當時只有七歲的柳雲意無法,母親又向來是個軟弱的;原本柳家家主還派出了大批殺手,想要斬草除根,只可惜卻被走鏢路過的威遠鏢局的鏢師們救下,後來落戶繁華鎮上。
江兮淺抿了抿唇,“其實大家族都是如此,不過柳雲意的父親難道就沒有想過自己死後妻兒往後的日子,難道就沒有為他們安排安排?”
“……”楚靖寒默了,這個問題,誰知道呢?
“陸伯母最近在跟凝兒相夫家,你說那她不會撮合凝兒和柳雲意吧?”江兮淺將卷宗放到旁邊,臻首微微偏著,看著楚靖寒,眉宇間帶著憂思。照常理來說,她和那柳雲意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又沒有什麼交集不該有這麼大的反應才是。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上次那驚鴻一瞥,她的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般。
楚靖寒眉梢微挑,“兮兒,陸夫人是陸希凝的娘,她定然會考慮的,你想得再多也無濟於事。”
“也是。”
江兮淺想了想,“三哥哥是不是將如妃的邀請函送來了?”
“嗯。”楚靖寒從小香幾的暗格中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花箋,“聽說如妃已經數年未歸寧省親,所以趁著這次機會想要見見你這位讓整個陸家莊上上下下的人都讚不絕口的淺小姐。”
呵呵。
江兮淺心中暗笑,想要見見她?
只怕是不得已而為之吧。畢竟她是陸希瑞的小師妹,如今陸家老爺子“病臥在床”,如果陸希瑞提出要讓她去替陸家老爺子診治,那假如妃就算不想請她去也沒有辦法。
畢竟不孝那可是大罪。
江兮淺嘴角微微勾著,瞧著那花間上清秀有餘卻勁道不足的簪花小楷,心中頓時有了計策。
“在想什麼?”楚靖寒將最後一瓣橙子的皮去掉餵給江兮淺之後,這才淡淡道,“若不是剛下過雨,這天氣可正好出行。”
“不想出去。”江兮淺撅著嘴翻了個身,“聽說最近冥煞在調查暗獄?”
楚靖寒沒好氣地輕輕點了下懷中小人兒那圓潤精緻的鼻頭,“還好意思說你。”
“哼。”江兮淺鼻子微微皺起,“當初是誰說冥煞不跟我暗獄作對來著?”
“冥煞可妨礙到你們暗獄的行動了?”楚靖寒倒是有些好笑,什麼叫惡人先告狀,這就是如此。
“……”江兮淺微微撅著嘴。
“兮兒。”楚靖寒緊緊地將江兮淺攏入懷中,緊緊的,好似放手就會消失般,“放心,我們一定會拿到血蓮。”
“嗯。”江兮淺點點頭。
或許,這樣也不錯。
楚靖寒體內的是至陰至寒之毒,她體內的是至陽至烈之毒;雖然被無夢以火珠陰錯陽差地壓制住,她想著,如果自己真的不能度過命中的死劫,至少火珠能夠將楚靖寒體內的寒毒煉化到影響最小。
江兮淺原本想直接將火珠渡給他的,可是他卻不同意。雖然她體內的奇毒沒有火珠的壓制不一定會爆發,但哪怕是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絕不同意。
這樣的男人,怎麼能讓她不愛。
雨過天晴的午後,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相擁著,間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