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算是舍了這條命又如何。能避開百蠱的丹藥何其貴重,他們又如何能收,更何況他知道,主上還有親人的。
“讓你收下就收下。”江兮淺俏臉頓時沉了下去,運起掌勁將白瓷小瓶朝著赤焰的方向扔過去。
赤焰的心立刻懸了起來,足尖輕點飛身,旋腿下落,穩穩地接住那珍貴的瓷瓶,心總算是沉了下去,“行了退下吧。”
“是。”赤焰知道自己此刻就算說什麼,主上都是不會聽的,索性順著她的意思,閃身離開。
江兮淺拿起擱在旁邊的卷宗,還未來得及翻開,就聽見那遠遠傳來,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咚,咚咚。”
敲門聲顯得急促而又不失節奏感,江兮淺搖搖頭,“進來吧。”
“兮兒。”楚靖寒身上散發著皂角的清香,顯然是已經沐浴過了。
瞧著窗外噼裡啪啦下著的瓢潑大雨,江兮淺頓時明瞭,只怕是在外面來不及趕回,被淋溼了吧;瞧著那還在滴水的青絲,心中搖頭,放下卷宗,走到他身邊運起內勁將他的髮絲烘乾之後,這才略帶著責備。
“眼瞧著就要下雨了什麼事情非得自己親自出去,還淋得一身溼透了才回來。”
楚靖寒那宛若千年寒潭的眸中頓時宛若三月春水般,暖暖的,滿是寵溺,“呵呵。”
“笑,笑死你算了。”江兮淺有些懊惱,尤其是看到楚靖寒那宛若偷腥的貓兒般的笑靨更是。
“蜀皇下旨讓如貴妃回陸家莊省親了。”楚靖寒將在禮部聽到的訊息說給江兮淺。
“貴妃?”江兮淺嘴角微微勾著,“想不到這才短短几日,她竟然就升了份位。”說蜀皇荒淫昏聵,那可當真是一點沒錯。以如妃那日在椒房宮中的所作所為,就算她不是始作俑者,可在他國使臣面前丟臉,只怕也是逃脫不了責罰的。
楚靖寒搖搖頭,“不是早就知道了。”
“哼。”江兮淺撅著嘴,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
“聽說蜀皇允了她回陸家莊省親,特地給了兩個月的時間呢,這如貴妃可當真是聖眷正濃。”楚靖寒給自己倒了杯涼茶,一口飲盡,而後嘴角微微斜勾,鳳目微揚,略微帶著慵懶色,“這后妃歸寧省親,還從未有人有過這般殊榮,兩個月呢。不過那如貴妃如今腹中胎兒已經六甲,若有人想做點兒什麼,那如貴妃兩月之後想要回宮,只怕是難了。”
江兮淺原本晶亮的眸子頓時暗了下去。
是啊,他們當時都只想著怎樣讓假如妃離開皇宮,好方便他們的行事和觀察假如妃平日的言行,可是卻忘了她可是懷著皇嗣。挺著大肚子回陸家莊歸寧,一旦她腹中的皇嗣發生點兒什麼,只怕整個陸家莊都要吃不完兜著走了。
這都是其次的。
關鍵是那假如妃的胎兒明顯就是個西貝貨,她如果服用瞭解藥,想要製造流產的假象那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此事三哥哥可知曉了?”江兮淺抿了抿唇。
“連我都知曉的事情,他焉能不知。”楚靖寒輕輕揉了揉江兮淺的頭頂,“你就別太操心了,不過這雨說下就下,只怕如妃一行已經在路上了,不知道情況如何。”
江兮淺癟癟嘴,“她能如何,好好的車駕裡待著,就算是要淋雨也輪不到她。”她現在擔心的是陸家小姑姑到底有沒有在隊伍當中,如果在隊伍當中,被那樣對待之後再加上每隔三日就要被取血,若是再淋雨,只怕身子會撐不住的。
“兮兒教訓得是。”楚靖寒從善如流。
“呸。”江兮淺輕啐一口,“油嘴滑舌。”
“中午想吃點兒什麼?”楚靖寒攬著江兮淺,瞧見她隨手放在軟榻小香几上的卷宗卻並沒有露出好奇之色,而是轉過頭,徑自道,“蜀都天氣難得下涼,瞧這雨也應該下不了多久,咱們使隊與西蜀的交流也差不多了。”
言外之意,他們在西蜀呆不了幾日就要回程了。
江兮淺薄唇微微抿著,“這,我能和隊伍分開走嗎?”
“嗯?”楚靖寒不解,這丫頭又想鬧什麼么蛾子;“因為陸家莊?”
“不是。”陸家莊的事情只不過是引子,她是要留在蜀都幫他們查處陸家小姑姑的下落不假,如今已然確定了方向,再加上以查探訊息聞名的綵衣樓,應該用不了多少時間;她想要脫隊最主要還是因為不周山之行。
楚靖寒眸色暗了暗,早就知道這丫頭心中藏著事兒,可怎地她就是不說呢;他很是挫敗地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那兮兒想做什麼,要不我讓寒風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