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太后娘娘掩飾得比較好罷了。
遠遠看著,穿著打扮雖然簡單,但頭上、身上佩戴的卻無一不是象徵著太后身份的七翎鳳凰。
“你也是後宮多年的老人了,皇上這些年對你如何,哀家不想說,但此事你也做得太過分了;怎麼?缺男人了不成?”太后單手緊緊抓握著軟椅的扶手,那雖然已經五十有餘卻依舊挺拔的波濤上下起伏著,面色通紅,“你,你……哀家倒是想把陸家老爺子傳進宮問問,陸家就是這麼教女兒的。”
假如妃跪在地上,緊緊地咬著下唇,雙目泛著赤紅色,要哭不哭的模樣,簡直是我見猶憐。
只可惜慈寧宮中此刻卻沒有憐香惜玉的人存在,她總是表演也沒有觀眾,反而讓太后更加厭煩。那些妃嬪、尤其是之前因為椒房宮發生的事情被皇后罰俸禁足的淑、惠、榮、喜四位妃嬪更是樂得看熱鬧。
如妃自進宮以來便盛寵不斷,獨佔鰲頭不說,如今懷著身孕竟然還想著方兒地霸佔帝皇寵愛,當真是以為後宮無人了不成?尤其是憑什麼明明是如妃丟臉,做出那等勾引皇上的下作之事,可最後遭殃的卻是她們。她們不過是在門口看了看熱鬧罷了,結果竟然被罰俸禁足,而這下作的如妃竟然還被升了份位。
就算是偏心也沒這麼偏的。
坐在太后右手邊的皇后瞧著如妃那面色由紅變白,額頭上也隱隱冒出了汗珠,想著這火候應該是差不多了,便捏著手絹捂著唇輕輕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聲音溫和,“母后,如貴妃到底是雙身子;您就算是生氣也要考慮著她腹中的皇嗣呢;還是讓她起身回話吧。”
太后斜睨了皇后一眼,視線沒好氣地掃過如妃,發現她面色蒼白如紙,臉上冒著細密的汗珠,蒼白褪盡血色的薄唇微微抿著,眉頭緊鎖,顯然很是痛苦的模樣;點點頭,“起身吧,白嬤嬤賜座。”
“是。”立在太后身邊,兩鬢已經有了白髮的嬤嬤趕緊應聲;可是卻只給那假如妃端來一個繡墩。
假如妃低下頭,眼中飛快地劃過一道精光。
此刻剛好一名小太監模樣的人從門外進來,俯身在太后耳畔壓低嗓音說了兩句什麼,只瞧見太后臉上頓時劃過一抹喜色,而後瞧著假如妃的眼光倒是和善了很多,她點點頭,示意那小太監退下之後,這才對著如妃道,“如貴妃你可知錯了?”
“妾知錯。”假如妃的聲音軟軟糯糯的,若是男人聽了定骨頭都酥了。
“既是知錯就好。”太后點點頭,“哀家聽聞陸家老爺子身子欠安,你現在這樣子,身懷皇嗣,按理是不應該出宮的;不過哀家念在你入宮多年的份上特地允你回宮省親三月,賜胡太醫隨行;皇后你覺得可行?”
皇后瞧著假如妃的肚子,“母后說的自然是好,只是三個月會不會長了些,如貴妃腹中的胎兒已經五個月了,臣妾覺得兩個月倒是極好的;待胎兒七月再回宮安胎,真真是時候。”
“皇后說得是,哀家到底是老了。”太后擺擺手,“不過哀家久不理後宮之事,此事皇后讓皇上下旨吧。”
“是。”皇后躬身,而後瞧著如妃那微變的臉色,“如貴妃還不快謝太后恩典。”
假如妃心裡很是慌張,難道她是哪裡露餡了,不會啊;她嚅了嚅唇,“這……妾身子虛弱,如今正是安胎時,若,若是來回奔波……”
她心裡很是緊張著,說話也磕磕巴巴的,可太后和皇后兩人都容不得她反駁,“正所謂百善孝為先,哀家瞧著你腹中的胎兒倒是穩當得緊,哀家當年懷著皇上時,可還來回奔波在蜀都、邊城之間,不也沒事。”
“母后仁義,恩澤天下;黎民百姓永遠不會忘記母后的功勳。”皇后見縫插針,“如貴妃既已是貴妃之位,當知後宮應雨露均霑,皇上是個仁慈的,多寵愛你一些,你也應當時常勸誡陛下,切莫可獨佔盛寵。”
如貴妃險些咬碎一口銀牙,“是,妾受教了。”
“既是如此,你便回去準備準備。”皇后擺擺手,“不知母后可還有其他教訓,臣妾洗耳恭聽。”
“行了,你也是個事忙的;今兒就到此吧。”
太后擺擺手,看著在座的其他后妃,言語間敲打敲打也就算了。椒房宮的那件事情,別以為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既然明面上是這如貴妃的過失,索性就接著她殺雞儆猴了。
這些彎彎繞繞太后明白,皇后自然也明白。
“皇上若是有異議,就告訴他這是哀家的意思。”太后想了想還是補上一句,雖然如今皇后對朝政掌控已過半數;但聖旨這樣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