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果然不愧是無憂公子,一點既透。”陸希辰笑得清淺,帶著從容,手肘撐在桌上,單手托腮,懶懶地瞧著江兮淺那抓狂的模樣,唇角似笑非笑,“這下你五哥哥打賭可是輸了。”
江兮淺雙眼微微眯著,不斷地磨牙,一字一句,“三哥哥,你們也太過分了。”
“別介,這話留著給你五哥哥說去。”陸希辰擺擺手。
“咚——咚咚——”
若薇端著托盤推門而入,瞧著陸希辰的時候先是微微詫異,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福了福身,“見過三公子。”
“呵呵,怎地有段時間不見,你這調教丫頭的本事見漲啊。”陸希辰瞧著若薇那謹慎的模樣,與一樣那主不主、僕不僕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他斜睨了江兮淺一眼。
江兮淺也很是無奈地聳了聳肩,本來經歷過那麼些事,一時半刻想要恢復到從前定然是不可能的。凡事都得慢慢來,“三哥哥,你今兒這般急著來尋,只怕不是為了探望妹妹這般簡單吧。”
“淺妹妹以為呢?”陸希辰順手接過茶杯抿了一口,微微頷首,“果然,若薇、若芸兩姐妹,淺淺,你可是撿著寶了。”
“那是。”江兮淺很是得意,“三哥哥向來算無遺策,怎地讓妹妹猜猜。早就聽凝兒說過,蜀皇有意與晁鳳聯姻,與四皇子一道來的應當就是當年那纏著五哥哥不放的刁蠻公主吧。刁蠻公主不甘遠嫁,去求了五哥哥,五哥哥不厚道拿妹妹做擋箭牌,所以那刁蠻公主趁使隊無人注意時偷偷溜了。”
陸希辰抿著唇,深吸一口茶香,“妹妹既然猜到了,就算幫三哥哥一次,如今使隊已至鳳都,雲琪公主總是免不了出面的,若是穿幫,影響兩國邦交,妹妹也不願意看到不是?”
“哼,你們這事做得也忒不厚道了,居然拿妹妹做擋箭牌,當真不怕那刁蠻公主吃了我啊。”江兮淺撅著嘴。
“以妹妹的本事,那刁蠻公主可差得遠呢。”陸希辰笑得很是優雅。
江兮淺聳了聳肩,“好吧,看在你們是哥哥的份兒上,就幫你一次。不過這個人情日後可是要還的。”
“哥哥何時虧待了你。”陸希辰看著江兮淺那小巧精緻的鼻頭微微抽動的模樣,只覺得很是好笑。
當初陸希凝將她半托半纏地拖回陸家莊,哭著鬧著非她不嫁的情形好似就在昨日。大哥常年出門,他們兄弟四人對那身子單薄的男子並不看好,誰知她竟然冒著被暴打的危險,自動站出來揭露自己女兒身的身份。
他永遠都無法忘記,當初那個帶著正氣卻脾氣倔強的姑娘。原本他們都以為陸希凝會經受不住打擊,誰知那丫頭竟然第二次就與她打成一片;哭著、纏著,卻不是非她不嫁,而是非要讓她做她的嫂子。
呵呵,想想就覺得好笑。
江兮淺自然知曉,陸家幾位哥哥對她,最初應該是愛屋及烏吧。只,人與人之間本就是如此。
她抿著唇,“今兒早上,你們那尊貴的公主大人還在甄寶齋找我茬來著,若是你們早來半日也不會如此。”
“……哦?”陸希辰倒很是驚喜,“不想她竟然早到了。”
“行了,我會讓銀面好好查查,儘快將她的行蹤尋到。”江兮淺知曉,既然涉及兩國聯姻,事情宜早不宜遲,“那刁蠻公主大大咧咧,行蹤倒是不難查,只是這聯姻之事……那公主既然並不情願,事情可當真能成?”
陸希辰搖搖頭,“淺妹妹怕是忘了,身在皇家,婚姻之事本來就身不由己。再說雲琪公主對五弟也只是一時的迷戀而已。”
想來也是。
蘇雲琪身在皇家,又是最受寵愛的公主;在整個蜀都簡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時受到過那般挫敗,她對五哥哥的迷戀,只怕也始於此。
時間久了,待她有了自己的丈夫、孩子,那些年少情況時的迷戀,漸漸的就忘了,淡了。
“既是如此,那我立刻傳信給銀面。”江兮淺話音未落,陸希辰卻擺擺手,“不急。說說你吧,無憂谷好好的少主不做,偏生要回這個勞什子的地方,那些腌臢事兒有什麼好理會的。聽凝兒說你之前還受傷了,怎麼回事?”
“說起來三哥哥只怕不信,那事妹妹到現在為止還毫無頭緒。”江兮淺知曉,陸希凝與他說的定是那也的神秘刺殺。
“哦?”陸希辰原本輕鬆的面色驟然沉了下來,“沒有線索?”
江兮淺嘆口氣,“是。那些人來歷神秘,修為高深,若非師父來得及時,只怕三哥哥如今只能見到妹妹的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