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著季巧萱,“娘這話自我們出門到現在您已經說了三遍了。”
“哦!”季巧萱低著頭。
就算她再愚昧,這麼多年的丞相夫人也不是白坐的。正所謂踩低捧高,在這個圈子裡,更是如此。曾經她是當朝相丞的夫人,高高在上。如今江嘉鼎被貶,她也不是當初的一品誥命,鳳貴妃為何會邀請她,她不知,但她卻心知肚明,此去定少不了聽到那些風言風語,流言嘲諷。
她是已經見慣了,可卻擔憂江兮淺年輕氣盛,若是做出點什麼來,只怕是……哎!
江兮淺抿了抿唇,“娘,女兒知曉分寸的。”
“嗯。”季巧萱嚅了嚅唇,此刻她就算再擔憂也無濟於事,只能點點頭,走一步看一步吧。
馬車剛到宮門口,便停了下來。
江兮淺從馬車上下來,旁邊已經密密麻麻地聽著不少各色馬車。
“唷,這不是咱們的丞相夫人嘛,瞧著這肚子該有三四月了吧。”
季巧萱剛從馬車上下來就聽到女子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她緊緊地握著江兮淺的手,微微笑著,“原來是王夫人。”
“王姐姐,你這訊息可就不靈通了。江嘉鼎早就不是什麼丞相了,如今甚至連男人……都不是呢。”
江兮淺咬著牙,面色冷凝。
季巧萱的身子略微顫抖了下,雖然知曉這是事實,但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揭穿,她還是有些受不了。
“素聞趙大人原配溫柔賢惠,德才兼備,想必這位尖酸刻薄的定不是那位名滿鳳都的柔夫人,應該是宋家小妾生的趙家小妾吧。”江兮淺語氣不鹹不淡,古井無波,從頭到尾沒有絲毫變化。
王夫人看了江兮淺兩眼,嘴唇張了張;不知道她身後的女子在她耳畔說了什麼,她面色大變,只匆匆道了句告辭,然後離開。
趙宋氏卻是個小氣的,她好不容易才解決了正頭娘子,費盡心思才爬到繼室的位置上,最討厭的便是人們拿她的出身說事,“江小姐倒是牙尖嘴利,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啊——”
“咚——”
原本寬敞諾大的宮門內的寬敞空地上,人越來越多,大家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肆意談笑著。突然空中傳來一聲女子尖叫,緊接著是重物落地的悶哼聲。
“臣婦參見三皇子殿下。”
眾人微愣,季巧萱首先回過神來,微微福身。
“江夫人快快請起。”
楚靖寒哪裡敢讓她行禮,趕緊在空中虛扶一下,江兮淺也拉著季巧萱的手,“娘無妨的,您身子不適,想來三皇子也不是那等小氣之人。”
“兮兒說什麼就是什麼。”楚靖寒淡淡笑著。
“誰,誰居然敢這麼對待本夫人,本夫人要……”趙宋氏從地上爬起來,頭上橫豎插著各色釵環,明晃晃的,原本倒也無妨,只是因為那一摔。釵環脆弱的,流蘇已經亂作一團,髮髻也鬆鬆垮垮的,身上也沾染了塵土,再加上她那潑婦狀的模樣,讓周圍圍觀的眾人指指點點。
她囂張地,險些蹦起來,指著季巧萱,在看到楚靖寒時,後面的話不由得又咽了回去。
“本宮倒是很想知道,趙夫人想要做什麼,嗯?”
楚靖寒渾身散發的寒氣讓人望而卻步,那冷凝的嗓音更是讓圍觀的人都不由得後退幾步,“大膽賤婦,見本宮不僅不行禮問安,還敢在宮門口處公然行兇,其行惡毒,其心可誅;來人吶,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沒,沒,臣婦參見三皇子殿下;三皇子饒命,三皇子饒命啊。”
趙宋氏趕緊跪倒在地,眼淚橫流沖刷掉臉上的脂粉,臉上白一團、紅一團的,讓人看了直犯惡心。
“哼!”楚靖寒轉頭看著江兮淺,將決定權交給她。
江兮淺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倒是趙詩茵是個聰明的,趕緊拉著她兄長趙宇瑞走過來,“參見三皇子殿下,還請三皇子殿下看在鳳貴妃的面子上,手下留情,繞過繼母這一次。”
“哼!”楚靖寒見江兮淺微不可查地點點頭,這才輕哼一聲,“此次就作罷了;還不帶著她回去,以後所有的宮宴都不許她再參加。”
趙宋氏心底發寒,這,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所有的宮宴都不準參加,她怎麼跟其他貴婦結交?
再深的感情也是需要經營的,若是她當真被禁止參加所有的宮宴,只怕這繼室的位置很快就要換人了,她是真的怕了,掙扎著,撲向楚靖寒,“三皇子饒命,三皇子饒命,臣婦知錯了,求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