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聽到江兮淺的語氣,本來就是強忍著此刻終於忍不住爆發。
江兮淺斜睨他一眼,“那我要怎麼說?難道你們給我一巴掌我還要乖乖把另一邊臉湊過去不成?江大人,別以為您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江丞相。”
“……”江嘉鼎嚅了嚅唇。
江連德趕緊出生打圓場,“淺丫頭,其實,那,那個吧。本來今兒我們讓人回去找你小叔的時候才發現,你小叔人不見了,桌上就那麼張紙條,說,說要想讓你小叔活命,就要,要白銀一萬兩啊。”
“……”江兮淺嚅了嚅唇,並未開口。
“爺爺知道你小叔他說了很多混賬話,可看在他是你小叔的份兒上,你就幫幫他吧。”江連德此人極是要面子,若非真的被逼到絕路也決不會向小輩這樣低頭。
江兮淺低下頭,“幫,我怎麼幫?現在中公的賬上,可沒有那麼多的銀錢。”
“怎麼可能?”江嘉鼎抿著唇。
“來人吶,把江管家請過來。”江兮淺臉上滿是嘲諷地看了江嘉鼎一眼,“本小姐雖然掌管中饋,可這賬房所有的人都是之前的,我可是一個也沒有換過,這賬本本小姐更是從未過手,江大人要是有疑問,直接問江管家就是。再說,你要出錢贖回你的弟弟,這錢您老自個兒想法子吧,本小姐就不奉陪了。”
話音落地。江兮淺攙扶著季巧萱,“娘,我送您回房。”
“既然如此,將中公的鑰匙留下。”江彭氏不怕死地開口,連聲音都在顫抖著。
江兮淺寬袖一甩,一把鑰匙落地,發出“吭”的一聲巨響。
“鑰匙拿去,但本小姐把話撂下了,若有人敢打錦園的主意,別怪本小姐翻臉無情,哼!”
眾人齊齊打了個寒顫。
雖然心驚,可江彭氏卻很是興奮,那可是中公的鑰匙,她能不開心嗎?
尤其是每次看到汐院那些富麗堂皇的擺設,再看看和園、秋園、綠園,簡直就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她此刻正美美地想著,自己拿到中公的鑰匙要如何如何。
……
隔天早晨。
許是因為下過雨的緣故,太陽出來得格外早。
“小姐,聽說您把掌家權交出去了?”素衣語氣輕快。
“嗯。”江兮淺點頭。
“嘿嘿,小姐幸虧您交出去了。”素心接下話頭,“今兒聽主院傳來的訊息,他們昨兒盤算出來,中公賬上竟然不足三千兩,其他的東西雖然珍貴可那都是御賜,想要換成現銀都是不成的。”
“就是。您不知道最後聽說還是老爺用自己的私房湊齊一萬兩,這才擺平了和園那邊那些人。”素蘭也忍不住開口道。
江兮淺低聲琢磨著,“私房?哼!”只怕是他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吧。
“如今,整個江府怕是已經被掏空了。”素衣很是歡喜。
“哦?難道他們現在都是喝清粥,吃鹹菜了不成?”江兮淺懶懶地斜靠在軟榻上,看著很是興奮的三個丫頭。
素蘭淡笑著,“那倒還不至於,不過今兒清晨聽採購的嬤嬤說,如今整個府上的份例都減半了,原本夫人仁慈,那些簽了死契的丫頭也都是有月錢的,現在全都取消了。”
“……”江兮淺微微頷首,“繼續。”
“嘿嘿,好些籤短期的下人,只怕做完這一茬以後就不做了,還有那些準備籤死契的,也都紛紛揚言要轉投其他地方,主院那位可是氣得不輕呢。”素心嘿嘿一笑,“您不知道,這江府好歹以前是出過丞相的,這些婢女小廝若是出去定能賣上好價錢。”
這點江兮淺倒是明白,只怕是看能不能從那些下人的嘴中摳出些八卦來,能將江嘉鼎踩到泥裡再也翻不得身是最好。
“您說那人好歹也當了十餘年的丞相,怎麼就連這麼點銀子都拿不出來?”素衣很是疑惑不解,她小聲嘟噥著。
“那倒也未必。”江兮淺抿著唇,只怕不是拿不出來,是不敢拿出來罷了。
其他的達官貴胄也就罷了。
有祖宗庇廕,家底撐著,江嘉鼎從一介平民步步爬上來,十餘年的俸銀也不過萬餘兩,但吃穿住行,人情交往哪樣不用銀錢,他如果真的膽敢一下子毫不心痛地拿出萬兩銀子贖回江嘉金,府上還一如既往的生活,只怕他和皇宮當中那位之間,就有得鬧騰了。這個姿態做得,嘖嘖……
若說別人兩袖清風,她或許還會相信。但江嘉鼎,前些年或許,但在那個圈子裡呆得久了,以他的個性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