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臉上原本橫七豎八的黑線也都漸漸地朝四處散開,而後她這才鬆了口氣。
咬著嘴唇,雙眸死死地瞪著。江兮淺,這是你欠我的,總有一日我要你千百倍的換回來。
每次只要想到自己竟然吞下了那些散發著惡臭還噁心不已的蟲子,卻在痛苦得恨不得死過去的時候,迫不及待地吞下去;只要想到這樣的自己,她就覺得恨,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江兮淺造成的,都是她!
江兮淺此刻第一次痛恨自己甚於常人的五感,尤其是親眼看到季巧巧吞下的那條不斷蠕動的黑蟲,她全身只覺得惡寒。
轉身,看到清風已經帶著人將冬兒和明柳拎走之後,她狠狠地打了個寒顫,而後足尖輕點,不費吹灰之力略過牆頭。
“主上!”清風恭敬地俯身。
“你們也下去休息會兒吧,若撐不住就多叫你個人來,輪流守著就是!”江兮淺聲音微冷,可聽在清揚耳中卻異常溫暖。
江兮淺走進關押冬兒的房間。
“這,這是什麼地方?”冬兒原本睡得就淺,再加上下午剛受完杖刑,身下疼痛難忍,雖然已經敷了藥,可傷口依舊疼得厲害,被人抓起來時,她本想大叫卻發現怎麼都叫不出聲,結果不知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方,她身子顫抖著;看著對面那高貴冷漠,絕美動人的女子,在看清她的容顏時,頓時面色大驚,“大,大,大小姐,您,您,您想幹什麼?”
“放心,絕對是好地方!”江兮淺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其實也沒什麼,別緊張,請你來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若答得好了,本小姐自會饒你一命;但若膽敢有絲毫隱瞞,本小姐以為依你的姿色,就算你下身癱瘓,東街的那些乞丐也是不會嫌棄的,你說是不是?”
“……”冬兒狠狠地打了個寒顫,原本微微泛紅的面色霎時變得一片慘白,連說話也變得磕磕巴巴,“大,大小姐,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您想知道什麼,冬兒說,冬兒全都說!求求您,別,別把冬兒扔到那個地方……”
說著,她閉上眼,臉上一片痛苦慘白,像是想起什麼痛苦的回憶般。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本小姐喜歡跟聰明人說話!”江兮淺抬腿一把將地上翻倒的凳子踢過來,慵懶地往上面一坐,“本小姐問你,你的前任主子,明柳到底與多少人有染?”
冬兒只覺得心裡一顫,整個人好似失去了力氣般,身形頓時僵住,若非整個人被綁在椅子上,只怕當場就會癱軟下去,她抬起頭,怔怔毒看著對面的江兮淺,不知道她為何會問起這個問題,“這,這個……奴,奴婢不,不知道。”
“不知道?”江兮淺尾音上揚,“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不,不知道!”冬兒面色慘白一片,連牙齒都忍不住上下顫抖,相互磕碰著。
“哦?”江兮淺也不逼迫,反而笑得眉眼彎彎,尾音上揚;那雖然帶著稚嫩卻絕美的五官,稍微帶著嬰兒肥卻非常賞心悅目的小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本小姐從來不救無用之人,既然你不知道,那也就罷了,今個兒相爺可是說了將你賣個人牙子,本小姐覺得不用這麼麻煩了,來人吶。”
兩名身著黑衣勁裝的男子立刻出現在她面前,“主上!”
“東門大街上的乞丐貌似少了些許,你們把她拎……”江兮淺話未說完,原本被綁在凳子上的冬兒頓時掙扎著,身子止不住地顫抖,“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奴婢說,奴婢什麼都說,求求您,求求您,別,別把我扔到那裡去。”
東門大街,鳳都出了名的貧民窟。
這些都好說,可最讓人受不了的是,那裡秩序混亂,尤其是乞丐雲集,竟隱隱有著像地痞流氓轉變的趨勢;當然受害的都是些無錢無勢的平民百姓,這樣一個嬌滴滴卻無行動之力的女子扔過去會發生什麼,呵呵,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
江兮淺斜睨了那面色蒼白,梨花帶雨的冬兒一眼,“你可要知道,本小姐不需要求著你,這件事就算你不說,本小姐自然有的是方法讓別人說,到時候,呵呵……”
“大小姐饒命,奴婢說,奴婢說!”冬兒哭哭啼啼,聲音微微顫抖著,“夫,不,是明,明柳跟季府夫,夫人院裡的幾乎所有小廝都,都曾有過;在,在脫離季府之後,雖獨立門戶,可,可卻跟季府的數名小廝都,都暗地裡有過來往,包括季府的大管家;還,還有滬南城內的一些,嗚嗚,一些鄉紳,嗚嗚,大小姐饒命,奴婢都說了。”
江兮淺微微頷首,似笑非笑,“這些人叫什麼名字總該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