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氣氛陷入了尷尬的局面。
房頂上,透過瓦片間的細縫兒朝下張望偷聽的銀面、暗花和雪七三人也面面相覷。
珙奕……他們聽出來了是江嘉鼎的字號。可這楚擎天明顯不對勁啊,竟然……竟然好似在討好江嘉鼎般。
“樓主,這……”暗花抿了抿唇。
銀面搖搖頭,指了指腳底下,三人瞬間安靜下來,盯著下方的情況眼神灼灼。
“……哎。”
良久楚擎天才長長地嘆了口氣,“珙奕,朕知道你心中有氣,但發生那樣大的事情,朕若真的什麼都不做,你讓朕與鳳都百姓,與晁鳳百姓,與天下人如何交代?那可是欺君大罪,你難道不清楚嗎?”
“……”江嘉鼎的身子驟然一僵,他自然是知曉的。
所以進了刑部大牢之後,他原本是沒打算會這麼輕易過關的。
雖然他比誰都清楚,坐在金鑾殿上的那人,也就是面前之人不會輕易要了他的命,但罪犯欺君,理應處斬;他身為一國相丞,主管六部又豈會不知。
他原本以為,最多也就是笞刑杖責,然後貶為庶民;反正等這陣風頭過了,就憑當年那件事情他也有的是機會東山再起;卻不想最後他只是被貶;就在他欣喜若狂時,又突如其來一句宮刑。
他這樣算什麼?
貶到翰林院去,誰不知翰林院使與他江嘉鼎最是不合,如果去到那個地方焉能好過?
更何況被宮刑之後,他連男人都算不上了,還有何顏面呆在朝廷之中,看那些平日裡奉承巴結的人冷嘲熱諷嗎?
“所以珙奕,此事朕也是莫可奈何。”楚擎天語重心長。
“勞皇上掛懷,是微臣不肖,讓皇上擔憂了。”江嘉鼎語氣仍舊淡淡的。
楚擎天也不再強求,“想必你也知曉,如今政事正是繁忙時,朕今日過來是有兩件事情想問問你。”
“……皇上請講。”江嘉鼎心中冷哼,他果然沒有猜錯。
“當初在威遠侯府的成親之日,你說尋到了那傳說中的月佩可是真的?”楚擎天的語氣稍微有些急切,可隨即他也意識到了不妥,“如今太后的身子越發的虛弱了,朕想若是你真的見過月佩,許能為朕提供個方向,至少比朕派人大海撈針來得強。”
江嘉鼎眸色暗了暗,他也很好奇。
當初他明明將從季巧萱手中奪來的玉佩放到了書房的暗格中,那個地方可是百分之百安全的,所以隔天由於時間緊迫他並未拿出來檢查,當然也是怕走漏了訊息,可為何卻突然變成了一顆桃核。
“珙奕,你……”楚擎天抿了抿唇。
江嘉鼎嚅了嚅唇,他此刻對那個私自取走月佩之人也憎恨到了極點。比起楚擎天,他更憎恨那人。他心中也明白知曉,欺君之罪是何等重則,但若不是那人偷走月佩,他尚且還能將功補過,至少不會落得現在深有殘缺的情況,該死!
這樣想著,他抿著唇,微微頷首。
“當真!”楚擎天頓時眼前一亮,扶在座椅扶手上的手頓時用力,身子微微前傾。
“是!”江嘉鼎深吸口氣下定決心,“月佩五彩,呈鳳凰展翅鏤空彎月狀,臣見過。”
“在哪兒?”楚擎天眸色晶亮,他尋了這麼久的東西終於有訊息了。
江嘉鼎深吸口氣,“那月配是小女在外幾年間無意所得,最後贈給了拙荊。微臣知曉後,將月佩收藏在秘密處,準備與巧巧大婚之日獻給太后,以作雙喜臨門之意,卻不想被人偷走了。”
“誰,是誰,誰竟然能從你手中偷走東西,還神不知鬼不覺的?”楚擎天明顯帶著疑惑,對江嘉鼎的話也是不全信的。
“微臣不知。”江嘉鼎低首垂眸,“若微臣知曉,早將那人抓來了,可惜了……”他低聲喃喃著,“皇上若是想知曉更多,不如去問問小女或者拙荊,她們許比微臣知曉得更詳盡些。”
楚擎天眸色暗了暗,“江兮淺在江府被人刺殺之事你不知道?”
“……什麼刺殺?”江嘉鼎蹙了蹙眉。
“……”楚擎天上下打量著江嘉鼎良久才確定他是真的不知之後這才嘆口氣,想來那季巧萱和江兮淺都不想讓他太過擔憂吧,所以這才連相府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都未告訴他,畢竟他如今這身子,哎,既然都已經說了,他自然也不好再賣關子,“前幾日夜裡,江府汐院被圍,所有下人悉數命喪當場,江兮淺還有她的兩名婢女生死未卜,也不知脫離了危險沒有。”
江嘉鼎點點頭,卻並未說話,對江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