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竟然連若芸也不放過。
哼!進宮……
這若芸隨她離開之事眾所周知,如果她沒記錯在太子府時,她就曾露過口風,說要離開鳳都一陣,這逍遙公子若不到處逍遙還能算作逍遙公子?
可那人倒好!當真以為坐上了那金鑾殿上的位置就天下無敵了。
居然分別拍了太監在相府和樓外樓日夜守著,還限期三日,責令他們將人找回;他大爺的……
江兮淺胸口上下起伏著,確實在沒想到居然會是現在這樣一番境況。
楚擎天,楚靖宇……
姓楚的果然沒一個好人。
幸虧若畫那傢伙還是個有腦子的,知道變通;不然以銀面的個性,只怕會硬撐下去;她側躺在軟榻上,之前收到訊息,她態度強硬,應是搶了赤焰的馬匹,策馬揚鞭,日夜兼程。不過饒是陸希瑞帶出來的都是無憂谷的奇藥,可到底動作太過,牽扯了傷口,原本已經結痂的地方又開始流血。好在她及時讓若芸處理了,又灑上了她特質的金瘡藥粉,知道不影響後續的恢復就可以了,至於留疤什麼的,完全不在她考慮的範圍之內,有加強版玉肌膏在,祛疤什麼的小菜一碟。
若薇緊緊咬著下唇,面帶歉意,小姐將相府交給她,可是她卻,現在竟然還讓人登堂入室,尤其是夫人那邊,已經好幾日沒睡過一個好覺了,連帶著人都清瘦了不少,就是擔心惹上什麼事情,皇家啊,那可是連太醫院院首都沒有把握的事情,若芸她一個姑娘家,哎……
“小姐三日之期亦過兩日,您當真要……”進宮兩個字卻怎麼都說不出口,上次自家小姐破例給太子妃診治之事她卻是知曉的;因為當年的事情,她對皇室有這本能的排斥,自然不希望江兮淺出手,當然更多的卻是對她的擔憂。
皇室向來不容許出現自己掌控之外的力量,小姐若是……哎!
江兮淺嘴角微勾,在心中冷笑一聲,“本小姐既然已經回來了,你們前些時候拒絕的理由可就不成立了!”
躺得久了,連身子都僵硬了,想要翻身可那傷口卻是不給情面,稍微牽動,就刺痛難耐,讓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讓若芸去一趟罷了,只是醫女,能不能治還不是她說了算”,若薇撅著嘴,有些氣惱;“小姐也是怎地這般不小心,若讓夫人見了,只怕是……”
“先不說這個,樓外樓那邊如何?”,江兮淺眸色沉了沉,她只是沒想到這皇帝當真捨得一塊血令,要知道當年樓外樓也不過統共給了皇室三塊而已,承諾卻是有求必應,當然她一定會應的。
那血令於她雖然沒什麼大用,但人情債能還一個是一個,更何況她想,有些人是該震懾震懾了,不然還當真以為樓外樓是麵糰能任人戳圓揉扁不成。
若薇胸口上下起伏,“楚家欺人太甚,小姐我……”
江兮淺擺擺手,“行了,我已經決定了,讓若咬易容吧,到時候我扮成他的藥童,你去通知若咬讓他準備準備,別看到若芸就像狗看到了骨頭,倒是要是漏了餡兒,風無塵手底下那個叫啥來著……”
“暮秋”,若薇額頭上三條黑線不斷抖動,嘴角微動吐出兩個字。
“對,就是那小子,不也對若芸挺有好感的嘛,嘿嘿,讓若咬那小子給本小姐好生著些,不然別怪本小姐翻臉無情”,江兮淺摩挲著下巴,微微頷首,“嗯,順便可以回了那坐鎮的人,說他們準備準備,明日一早進宮。”
若薇稱是而去。
很快,若芸端著托盤進來,看到江兮淺強撐著想要起身時,趕緊將托盤放在香几上,上前攙扶著她,“小姐若想起身,只需喚一聲便是,您如今這身子可得好好養著。”
“……行了,怎麼跟個小管家婆似的”,江兮淺擺擺手,“給我再換一次藥,用紗布把傷口稍微纏緊一些,我要去趟主院。”
她回來已經有小半天了,若不是季巧萱這幾天憂慮太重,導致身子虛弱,只怕早就已經殺過來了。
若芸秀眉緊蹙,“可是小姐,您這傷口……”
“行了,本小姐心中有數”,江兮淺擺擺手,知曉她脾性倔強,若芸也只能順著她的意思,換藥時不可避免地觸碰到傷口,她卻強忍著,咬著牙,終於換好之後,她特地從衣櫃中挑了套寬鬆的衣衫,讓人看不出其中的蹊蹺。
若芸取了件披風,攙扶著她,朝著主院慢慢地挪動著腳步。
主院中。
季巧萱早就得了訊息,讓張媽媽服侍她桌椅整裝,甚至還破例地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