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地捏成拳頭,通紅的眼眶中,淚吧唧吧唧,不斷的落下,可她卻不能,什麼都不能做,不用抬頭,她都能感覺到眾人投射在她目光中的那種灼熱的目光,帶著鄙夷、不屑、同情……
她雙手緊緊地捏握著,不,此刻她身子都在顫抖著。
江兮淺卻只是在心頭冷冷一笑,對著明珠聲音很小,卻無比清晰,讓眾人都聽得一清二楚,“這俗語云,飯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以亂說,今日好運遇上了姐姐,若是其他人,亂棍打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鳳都城可不比滬南,今日之事權當是個教訓了。”
“唔,唔”,明珠渾身顫抖著,縱使心中再恨,可身上的疼痛卻怎麼都掩飾不了,疼,痛,還有對前面那個背影深深的恐懼。
眾人愣在當場。
看到那個直到再也看不到的背影,不少人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這才是真的她嗎?
齊浩遠眼中帶著驚詫,嘴微微張著,心頭百味雜陳,想到之前在湖邊處,江兮淺的話,極不是滋味。
“破壞先帝賜婚該當何罪!”
這句話卻時時地浮現在他腦海中,她既然這麼說,是不是代表著,是不是代表著她不曾想過退婚;是不是代表著她心裡還是在乎他的?
鳳邪雙眼微眯,仍舊非常騷包地望著離開那處,“師兄,這小丫頭可是隻爪兒利的小貓兒啊,你……嘿嘿……”
“……”,楚靖寒一道眼刀甩過去,鳳邪老實了。
楚靖寒的眼卻一直盯著那處,江兮淺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著,只是那微眯的雙目,慵懶的神情,在外人看來是那般的含情脈脈;雖然身為太子妃的宋珏雲還在客房躺著,眾人大多沒有關注到這個地方,但有一個人卻是一直看著。
寶珠神色狠戾,江兮淺,又是江兮淺。
“給我滾出去”,回到房間,寶珠神色狠戾;紫嬤嬤搖搖頭,“郡主彆氣了,算那江兮淺運氣好,可今日三皇子的態度,也沒偏向她,您現在要做的就是牢牢地抓住三皇子的心才是。”
寶珠抬起頭,“可是奶孃,寒哥哥他,他根本就沒有這個想法,當初熙姨答應的事情,他居然不承認,那個狗皇帝居然還想給他賜婚,不可原諒!”
“郡主放心,奶孃會讓你心願得償的”,紫嬤嬤眼中劃過厲色,哼蕭太后那個老太婆居然不同意。
那個聲名狼藉不安於室的江兮淺到底哪裡好了?
就憑她有個身為丞相的父親嗎?
這些人難道就看不到,那江丞相對江兮淺可沒他們想象那般待見,正妻嫡出又如何,不受寵也不過比下人稍微好一點;若非如此,依著她那十三歲稚齡,如何需要那般狠戾決絕。
紫嬤嬤可是真正經歷過哪些後院複雜殘忍,今日她看得分明,那江兮淺身上散發出的那股煞氣,分明是經歷死亡磨練才會衍生出來的,還有她居然會武,而且必定是個高手,不然不會只是抬手就將寒風從樹上射了下來。
寶珠可不知紫嬤嬤心中是怎樣的千迴百轉,而是抬起頭,雙眼滴溜溜的帶著霧色,“真的嗎?”
此刻的她像極了未諳世事的孩子,那般的信任,小心翼翼。
只可惜,那眼中的志在必得,那股瘋狂的佔有慾破壞了最後一絲美好,紫嬤嬤點點頭,“郡主放心,今日您也累了一天了,先好好休息吧,等著奶孃的好訊息。”
“嗯”,寶珠用力地點點頭,而後在紫嬤嬤的服侍下,躺在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想。
夢中。
大紅喜服,紅色喜堂。
整個鳳都,紅紗瀰漫;彩旆牌樓,旌旗喜帳。
吹拉彈唱的聲音,合著喜慶的炮竹;她穿著大紅色的鳳冠霞帔,看著迎著她的寒哥哥,痴痴的笑了。
滿堂賓客,盡數為他們祝福;還有無數少女的羨慕和痴迷,寒哥哥的極盡疼寵,寒哥哥是她的了。
就算是在夢中,寶珠也不由得彎起了嘴角。
只是此刻,他的夢中之人卻是非常地惱怒。
“爺”,寒風戰戰兢兢,感覺到自家爺非同平常的寒氣,身子抖了抖,卻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您要不要……”
“嗯?”,楚靖寒微微蹙眉,抬起頭看著寒風,“今日那江兮淺是如何發現你的?”
寒風渾身都開始顫抖著,“屬,屬下不知”,他原本看戲看得正歡,在聽到江兮淺的話時,雖然心頭浮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剛想轉身飛走,可不想下一刻只覺得胸口處猛然一疼,整個身子像是不受控制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