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媽媽眸色暗了暗,“前段時間出去處理事情,花了幾個月時間,昨日剛回相府;那江兮淺什麼時候回來的,我還沒仔細問,你怎麼弄成了這副模樣;翠雲那丫頭呢?”
“死了!”,季巧巧咬牙切齒,想到江兮淺恨不得喝其血,吃其肉,枕其皮。
“死了?怎麼可能”,何媽媽面帶急切,“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季巧巧低首垂眸,薄唇微抿,良久才將話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都是江兮淺那個賤人!她要是不回來,我又怎麼會對她下毒,又怎麼會連累了翠雲還弄成現在這副樣子!都怪那個賤人!”
何媽媽心中搖頭,“你對她下毒了?”
“嗯”,說到這個她有些心虛,回想起來她卻是怎麼都想不通,明明自己只對其中一杯水下毒,為何卻是兩人中毒;還有江兮淺中毒比她深之事,當時她只覺得有些快意,可回想起來卻有些不對勁,還有香菱和翠雲,她至今都仍在雲裡霧裡的。
難道是那人?
她早就已經安排了香菱做替死鬼,所以才會說保證自己不受牽連?
也許吧!
“小姐,哎,你怎麼這般沉不住氣”,何媽媽搖搖頭,心中輕嘆口氣,“想要對付那江兮淺有千百種方法,你這般只會暴露了你自己,還白白賠上你這些年苦心經營的名聲。”
季巧巧咬著牙,突然她猛地抬頭雙手死死地抓著何媽媽的手臂,“可是現在,我該怎麼辦?媽媽,你說我該怎麼辦?”
“小姐放心”,何媽媽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對了,剛才那丫頭說行禮,什麼行禮?”
“我現如今這般已站在鳳都輿論的風尖浪口,姑父說送我去城外的玄青庵靜養”,季巧巧垂下眼皮,看不到她的表情。
“靜養?哼!”,何媽媽冷哼,“要說靜養,怎麼不把那江兮淺送去靜養;這是擺明了想趕你出府,這送走容易,回來可就難了;我的傻小姐誒,你怎麼就答應了?”
“不答應還能如何?”,只要一想到自己那日在齊浩遠面前的狼狽,她就恨不能躲得遠遠的。
何媽媽暗自思忖著,“罷,這樣也好!等你離開,媽媽就去為你拿那件東西,出門在外自己小心些,如果有什麼意外,就吹響上次媽媽給你的哨子,自會有人幫你。”
“媽媽,你……”,季巧巧皺著眉頭。
“放心,頂多半月,媽媽定會替你拿回那件東西,然後我們小姐又是那個如花似玉的小姐了”,何媽媽微笑著,輕輕摩挲著季巧巧的額頭,“只要小姐想要的,媽媽都會給你拿來!”
季巧巧頓時眼眶一熱,“媽媽……”
“傻小姐”,何媽媽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對了,聽說相府多了個什麼通房丫鬟,怎麼回事?”
從針線房到竹園,她隱約聽路過的丫頭小廝們說著什麼,言語間還有些肆意調笑的意味,看來那通房丫鬟的日子並不太好過,只是她很是好奇,到底是誰居然有本事讓那季巧萱鬆口,想當年……
聽了這話,季巧巧卻是冷哼一聲,“能怎麼回事?通房丫鬟,活該她;那明柳居然膽敢不聽我的,徑自帶著明珠和明珍找上門來,我看她原本想著有兒女依仗,怎麼也撈個姨娘噹噹,只可惜,現在的江兮淺可當真是今非昔比,只三言兩語就讓姑父閉口,最後不也只是個通房丫頭,反而定下這相府唯一妻無妾的承諾。”
“怎麼回事?”,何媽媽蹙眉,“那個叛主的狗奴才,居然敢……小姐,他們可有對你?”
“她敢!”,季巧巧冷哼,“行了,媽媽,這事你就先別管了,就明柳那豬腦子,留著他們我另有他用。”
“可是小姐”,想到明珍,她還是在他七歲那年見過吧,那個男孩給她的感覺很不好,年紀不大,可心眼卻多,尤其是那雙陰鷙的眸子,讓她現在還記憶猶新,想到這裡,她生怕自家小姐在明珍手上吃虧,張了張口剛想說什麼,卻被季巧巧打斷,“媽媽,如今有了和園那幾人分了江兮淺的視線,正好讓他們狗咬狗,到時候……哼!”
何媽媽立刻會意,微微頷首,自家小姐總算是聰明瞭一回,“小姐切記,凡事三思而後行;忍字頭上一把刀,若有人太過隱忍,你卻虛防著他反咬一口。”
“我知道了媽媽”,季巧巧有些不耐煩,何媽媽也只能嘆口氣,“小姐,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季巧巧點點頭,兩人四目相對,會意地頷首,隨即揚聲道,“行了,那衣衫尺寸差了就差了,改改賞給哪個婢女吧!”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