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拓跋驍朝我看了看,“你喜歡嗎?”
我隨手從盒子裡拿起茶盅,細細的又看了一遍,“這樣的東西,很難不喜歡吧?”我雖是不在乎這些金貴的東西,但那日很是莫名其妙,我就是想從拓跋驍手裡留下那隻茶盅。
“喜歡就拿走。”他接過太監手中的盒子,輕輕將我手中的茶盅放了進去,“用它喝茶想必很不錯。”
沒等他給我,我急急的就搶了過來,“給我了就不準要回去了。”我頓了頓,“下次有貢品的時候,記得還要讓我來開開眼界!”我朝他挑了挑眉毛,抱著盒子就一路跳著回了我的小院。
當時就是很開心,不知是因為看到了拓跋驍暖暖的笑,還是因為從拓跋驍手裡得了這獨一份的茶盅。現在想來,只有一個原因:拓跋驍。
今秋的貢品又被一群太監抬到了御書房。拓跋驍捏了捏眉心,朝為首的太監道,“你把清單念一遍。”
“是。”那太監不禁想起上次抬貢品面聖的情景,忽而明白了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可見皇帝可不是每天都會給他好臉色的人物。
聽著太監唸經一般的腔調,他重重的將手中的奏章摔在了案几上。那太監自然沒見過龍顏大怒是何等模樣,被嚇得不輕。他連忙抖著腿跪到了地上,“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罷了,罷了。呈上來。”拓跋驍嘆了口氣,伸手接過小太監顫顫巍巍遞上來的清單。
看到“翡翠碧玉盅”這五個熟悉的字眼,拓跋驍心念一動,“陳地領主為何又獻了一個翡翠碧玉盅?”言下之意不外乎,他上次不是說,這翡翠碧玉盅只有一隻嗎?
那太監自然奇怪為什麼皇帝會對一隻小小碧玉盅產生這等關注,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答道,“回皇上,那使者囑咐過奴才,說是領主交代,自古一雙一對才是正理,所以才命人趕製了一個龍紋的,來配那隻鳳紋的。”
拓跋驍聽得此言,凝重的臉上卻是突然多了一絲笑意,“呈上來。”
“是。”小太監取出那依然裝在黃色綢緞盒子中的茶盅,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拓跋驍面前。
“你們下去吧。”拓跋驍拈起那隻龍紋茶盅,眸光微動,嘴角慢慢溢位一絲苦澀的笑意。
近日楚儀動亂,青崎朝堂之上不少大臣上疏奏請攻打燭城,拓跋驍雖是很想收了楚儀,但絕不是在她危難的時候。
每每有大臣奏請攻打燭城的奏章遞到御書房,拓跋驍的心裡就緊一分,不知當初放她歸國到底是害了她,還是解脫了她。
“宣裘烈。”拓跋驍吹了吹碧色茶盅上方飄起的嫋嫋白霧,微微眯起了雙眼。
踩過一堆堆未來得及清掃的落葉,正在巡視的裘烈第無數次又遇上了“碰巧經過的”清顏。
“裘烈哥哥!”清顏提起綠色的裙襬,朝著裘烈小步跑了過來。
“參見公主。”裘烈行了個禮,面色淡淡,似乎還有一絲不耐。
見他如此生疏,清顏心裡所剩無幾的小火苗熄的差不多了。再堅持一下?清顏總是如此在心裡鼓勵自己。
“那諸色臺下的菊花開的正盛,你可否陪我……”
未及清顏說完,小太監迎了上來,“參見公主,裘大人。”
清顏正要接著往下說,那小太監卻是一個極其沒有眼力見的主,他向裘烈拱了拱手,“皇上宣您呢。”
裘烈聽得此言,微微向清顏點了點頭,“微臣告辭。”
“如此,本宮也一道去見皇帝哥哥。”清顏嘴角劃過一絲狡黠的笑容,跟在裘烈身後就往御書房走。
裘烈腳步邁的很大,清顏幾乎是小跑著,才勉強跟上他。“能慢點嗎?”她小聲嘀咕。
沒指望裘烈能真的走慢一點,可有時就是這些沒可能變成的可能,讓清顏甘願一直對裘烈單相思。
看著前面腳步慢下來的裘烈,清顏心裡一時像是揣著一窩喜鵲,臉上霎時染上了一層紅暈。
長歌說過,要想讓裘烈哥哥這種悶葫蘆主動開口向我提親,必得十分有堅持才是。清顏細細思及此番言論,腳下的步子一時輕盈了幾分。
到了御書房門前,清顏很自然的被關在了門外,她拍著御書房的門,“皇兄,讓我進去!”
拓跋驍聽得清顏的聲音,眉頭蹙了起來。
“坐。”他坐在案几後,正在寫著什麼,是以裘烈進來,他並未抬頭。
裘烈聞言,侷促的坐在了一旁。
“朕的妹妹,你覺得如何?”拓跋驍擱下手中的筆,抬頭看著端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