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沉沉的靠在貴妃榻上睡去,待醒來是,外頭已經沒了哭聲,她開啟殿門朝偏殿看去,只見殿門口有打掃的宮人進進出出,她猛然意識到什麼,腳下一軟,身後卻有人急急將她扶住。
“娘娘!”將她扶穩,西風后退一步,水慕兒這才看到西風行風二人不知何時來了這裡。
“龍一緒……”她看向偏殿。
一旁的西風垂了頭,行風接了話道,“去了,嬤嬤也隨了他一起去了!”
水慕兒怔忡著,嘴唇動了動,行風看她的唇形是“嬤嬤”二字旋即解釋道:“嬤嬤一人覺著孤單,也怕自己會感染疫病傳染給他人,所以殿下去的時候,她便隨著去了,是自縊。”
水慕兒臉上驟然沒了血色。西風看了行風一眼,似責怪的眼神,行風卻已瞥了頭。二人這般默然立於她身後,卻也就在這時只聽得一道聲音由遠至近,只見了段叢書穿過守衛匆匆跑來,他眉宇間都是喜色:“娘娘,皇上回了!”
水慕兒心下一喜,卻又想起自己而今長日與不離接觸,急忙退後一步對著段叢書道:“段公公,你快點安排人將我和雁落的屋子用繩索隔離開危險區和安全區,就是皇上來,也別讓他進了危險區。”
段叢書聞言為難的道:“皇上若真是要進去,奴才也阻止不了啊!”
水慕兒聞言便看向一旁的西風。西風瞭然的點了點頭:“我會想辦法,娘娘放心。”
行風看了二人一眼,將視線落到遠處,似有些空落落。
水慕兒見他答應了也便放了心,提裙入了殿內。
蕭鳳鳴與白禦寒是一起回來的。
白禦寒一回便一頭扎進了藥方,而蕭鳳鳴則站在院子外看著空落落的偏殿默然不語。
“殿下什麼時候歿的?”
段叢書看了一眼他視線的方向弓著身子道:“一個時辰之前,殿下的後事……”
“燒了吧!”蕭鳳鳴淡淡開口,前進一步看向拉了繩索的正殿偏殿外,微微凝了眸色,段叢書見他如此急忙解釋道:“這是皇后娘娘特意吩咐下去的,說是以區分危險區和安全區,還有,皇后說知道了陷害皇子的真兇,是凌妃……”
蕭鳳鳴聞言似並沒有什麼太大反應,只是眸色深了些許,見他依舊不說話,段叢書只得躬了身子位於他其後。
“將奏摺移到偏殿來,還有,將凌妃帶過來!”在院子裡走了幾步,蕭鳳鳴最終並沒有選擇進去。
段叢書領命吩咐了下去,不一會兒眾人便帶了凌妃一人過來。
她也沒有掙扎,眉宇間全是溫順,見到蕭鳳鳴,她自然而然的下跪行禮,整個過程始終眸色低垂。
蕭鳳鳴坐在御案後盯著她看了好半響,她也不動,受著他凌厲目光,在地上跪得筆直。
過了許久,蕭鳳鳴終於盯著她開口道:“我和禦寒這一回找到了治療天花的方法,不離有救了!”
凌如雁的呼吸幾不可聞的頓了下,敏銳的蕭鳳鳴將此景盡收眼底。
“臣妾恭喜皇上,殿下這一回算是挺過去了!”凌如雁也只不過一瞬間的反常,旋即便垂頭行禮抬頭恭賀蕭鳳鳴。
蕭鳳鳴不語,也不讓她起來,眯著眼睛打量她,好半響又突然道:“朕查過不離因何染上天花,是因了生活起居的緣故,所以朕—將整個尚文殿的宮人都賜死了!雁兒想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嗎?朕選的是杖斃,就是在你身後的地方血流成河!”
凌如雁嚇得身子一顫急忙起身,意識到自己行為過激,起身後的她又旋即上前一步,在蕭鳳鳴的御案很近的位置跪了下來:“皇上可別嚇臣妾,臣妾膽小!”
“膽小?”蕭鳳鳴看向門外冷漠如冰道,“你父親可是堂堂將軍,他那一次回府,手中沒有沾染上百人的血液?”
凌如雁僵了一僵,最終扯開了嘴角:“皇上倒還記得家父。”
“朕不僅記得,而且已經派人快馬加鞭的將邊關的他帶回來。”
凌如雁的猛然抬起頭,面目逐漸變得灰白:“皇上為何突然召他回來。”
“找他回來自然是因為朕有大事要宣佈,這件大事可不比外頭宮人的血嚴重多了。”
一連幾天,凌如雁都忐忑不安的處於水深火熱的煎熬之中,一方面她知道,若是皇上查出這件事並將罪責加諸與凌家身上,那麼凌家無疑便是滅九族的大罪,若是她一人……
她到底是陷入兩難的境地。
另一面,因著不離和雁落二人同時出了膿疹,太醫院眾人和白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