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絕是存了心思為難她。絲毫不理會她的求救眼神;那廝已經低垂了眸子對著對面的“非男非女”道:“微臣聽命!”
他居然還刻意的謙卑自稱微臣!
話音方落,他的視線便轉向停留在門外怔忡的水慕兒身上道:“既然太子殿下開了口,你進來!”
蝦米?太子殿下?
南漠太子?
看到寧子澈老神常在的坐在那裡與其他幾人說著話,水慕兒動了動嘴皮子,最終只得一聲不吭的蝸牛般挪了進去。她適才一進去便立刻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火辣辣的“X光”。有訝然、有羨慕、有疑惑、有了然、甚至還有意味不明,各種複雜的光芒參和在一起全落到水慕兒身上,壓得她一時有些喘不過氣。
“不知大將軍的這名侍妾該如何稱呼?”太子寧子澈淡淡一勾唇,目光停在水慕兒身上,磁性的嗓音似帶著幾分蠱惑驚得水慕兒整個身子一顫。
“不過是不起眼的人,不值得留名。”赫連絕唇角含了淡笑,夾了象牙筷為寧子澈佈菜,“太子想聽什麼曲兒且說說看,我囑了她唱便是!”
“那夫人會什麼曲兒?”寧子澈意味不明的看著水慕兒,一雙朱唇勾得極盡魅惑,“要不這樣吧,夫人會什麼,便唱什麼,這樣一來,夫人隨意,我們也盡興!”
“那便依殿下所言!”赫連絕張口便喚店小二進來,順便側目對著水慕兒道,“琵琶,蕭還是琴,你會選一樣樂器報給他,且為我們助助興!”
他話音未落,水慕兒已經在心裡翻起了白眼,什麼選一樣,她一樣都沒法選好吧,天知道她來到這個世界就學了個字兒,其餘的都不過是七竅通六竅,一竅不通。
偏偏赫連絕還滿目疑惑的看著她,好像在催促說“趕緊選啊!”
她艱難的看向一旁專注等候著她回答的店小二硬著頭皮道:“將軍,我可以選擇清唱嗎?”
她聲音不大,倒是讓房內的眾人全收進耳力。
“哦,清唱?”寧子澈饒有興味的一勾唇,轉眸看向赫連絕道:“你這夫人倒是好生別緻,做出來的事非同一般啊!”
可不就是,巷子裡那一幕可是叫他好生難忘。
他一語雙關!赫連絕眉目一橫看向水慕兒道:“你既選了清唱,那便清唱吧”
他擺了擺手,店小二立刻識趣的退了下去。眼看著廂房內就剩了五人,加她一個總共六個,那圍著桌子的眾人已經開始夾了筷子伸向桌上的美味佳餚,水慕兒艱難的嚥了咽口水,清了嗓子開始唱起來。唇進她寧。
別怪我事先沒提醒你們,可都是你們事先不經過我的同意的。
一曲罷,室內靜悄悄,那原本坐於廂房內的三名男子俱都怔愣著去尋自己早不知丟在何處的筷子,而赫連絕沉著臉,一旁的寧子澈更是面容古怪。
水慕兒看著幾人的反應頗為疑惑,這麼瞧著,她究竟是唱得好還是唱得不好?
“夫人的聲音果然是極為別緻!”倒是寧子澈率先開了口。
見他這般說;令三名也不知道是什麼官的男人俱都堆起了笑嘿嘿附和傻笑:“殿下說得極對!”
惟獨赫連絕沉著臉半響開口道:“讓殿下見笑了……你且先退下!”
後半句是對著水慕兒說的!
一得解放,水慕兒慌忙的溜出了房間,寧子澈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淡笑道:“看來將軍很是寵溺這位夫人!”
“殿下說笑吧?我赫連絕家中美妾無數,用得著對一個沒頭沒腦的丫頭多放心思?”
赫連絕嗤笑一聲,放下筷子:“殿下今日也累了,不如且早些休息,我們商討的事明日再談!”
寧子澈眸光微閃,隨即也放下筷子道:“瞧著本王今日也不勝酒力,正好可以歇息一番!既如此,今日就暫且到此處,子建,扶我回客棧!”
他站起身子,腳步還真有些虛浮。赫連絕眼瞧著他離開,眸光閃爍不定,他身旁的其他幾名將軍早沒了主意:“將軍,此番皇上派太子來監軍,究竟是何目的?”
“目的?”赫連絕嗤笑一聲,“無非不就是為了上次與東離的議和,看來,他這是嫌本將軍老了來收本將軍的兵權呢!”
他這般一說,身側的三人頓時臉色大變:“將軍,皇上這次是不是有了清君側之心?”
“他有沒有那個心暫且不論,眼下要論的,是如何擺平這讓人琢磨不透的太子!”他手中正握了一個酒杯,一個用力,酒杯便在指間化為灰燼,其餘三人臉色微變,已然是滿臉擔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