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轉過來,呼吸也漸漸平穩,蕭鳳鳴瞧著微鬆了口氣。
收起銀針,白禦寒看著他蒼白的面色道:“這幾日你要好生歇息,吃些補血的東西,五日之後還要再取一次血,若是後面的這次取血,不施針也能餵食成功的話,你便可以帶著她上路了!”
蕭鳳鳴淡淡頷首,拿了一旁的紗布包住手腕漫不經心道:“是不是隻要我的血液充足便可以無限期的壓制住它?”
白禦寒瞧了他一眼,嗤笑道:“你在拿你的命開玩笑嗎?”
蕭鳳鳴挑起眉目,不置可否。白禦寒面色猛然一沉:“記住,離開之後的次數不能超過五次,若再多便有生命危險了!”
蕭鳳鳴卻對他的話不做回答:“她現在算是暫時穩定下來了麼?”
白禦寒點了點頭:“可以觀察幾天,若是下一次餵養時間到來之前沒有毒發的話便說明成功壓制住了!”
蕭鳳鳴淡淡頷首,起身走到床前直接抱起水慕兒離開。
眼瞧著二人出了屋子,白禦寒猛然坐到床上,只見他面色同樣蒼白灰敗,半響後“哇”的一口血吐了出來。
他們不知道的是,施這樣的針幾乎要了他半條命,師傅在傳授他醫術的時候便說過,這樣的針法,極損人心脈,因為只要一針錯,便是一條命隕!且針針刺入骨髓,一般人是萬般做不到的。
帶著水慕兒回到寢殿,蕭鳳鳴極快的替她換好了乾淨衣衫,他自己因為剛剛放了大量的血,眼下身子同樣虛弱,攬著她睡在床上,不過片刻功夫,他便也沉沉睡去。
水慕兒醒來的時候應該是半夜,夜明珠的光輝將整個室內都照得通亮,醒來的第一眼,她下意識的瞧了瞧衣襟,一片乾爽,沒有絲毫染血的痕跡,她鬆了口氣。
察覺到腰上攬著的手,水慕兒翻身不語。似乎不知從何時起,她早已習慣了他的懷抱。
淡淡的甘冽藥香,結實而寬厚的胸膛,一切都是她最為熟悉的,從第一日他一步三咳嗽的將她抱進門起,這個男人從此便真的在她心口烙印了下來。從此經久不滅。
她伸出手去抱他,手才放置在他的腰上,蕭鳳鳴立刻便清醒了過來,瞧見她睜著眸子,他微微低笑,胸膛的有力振動近在耳側讓她心間生出幾分異樣。蕭鳳鳴卻更緊的抱了她:“睡吧……”
他將頭埋進她的頸脖,被他攬得這般緊,水慕兒倒並不覺著累,滿身上下都是他身上的氣息,她閉了閉眼。
就這樣吧,無論有多久,她都願意陪著他走完人生的下半輩子。
不管這下半輩子有多長,幾十年乃至幾個月。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一次蠱毒發作之時,昏迷中的她竟然是格外的清醒,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一字不漏的落入她的耳朵裡,所以她也知道,或許她自己剩下的日子只有幾個月!
五天很快過去,而事實證明,上一次的餵食果然是成功了,水慕兒的蠱毒沒有再發作,而這一晚也註定她要清醒著接受蕭鳳鳴的血液。
可是蕭鳳鳴卻是鐵了心不讓她知道。
因為午膳剛過,她便發覺頭格外的沉,眼睛睏乏之時,她第一個反應便是,她被下藥了。
果然,等她再度醒來之時,已是第二天早上,蕭鳳鳴正在整理行裝,手腕處的紗布格外顯眼,甚至隱約可見裡面滲過紗布的點點殷紅。
也不知看了多久,直到眼睛有些發酸,她這才出聲叫住了他。
蕭鳳鳴回頭看了她一眼,旋即笑道:“怎麼這麼早便醒了?”
他將行裝放下,轉身到床邊來扶她起身,水慕兒卻順勢摟住他的頸脖,讓他動不了分毫:“老公,你這是要去哪裡?”
“老公?”蕭鳳鳴眉目一挑,旋即想起她之前有解釋過的老公的意思,眉目一轉道,“這幾個月我帶你去個地方,好不好?”
水慕兒窩在他的頸窩裡,眸間有些發紅:“好,老公去哪裡,我便去哪裡!”
蕭鳳鳴摸著她的頭髮低笑出聲:“你就不怕我帶你去的是刀山火海?”
“沒事,有你在,刀山火海我也隨你闖!”水慕兒悶聲道。
蕭鳳鳴微微一愣,片刻後察覺到幾分異樣,他微微退了身子,捧了水慕兒的臉好生端詳:“傻丫頭,好好的,哭什麼?”
他為她拭淚,水慕兒忍俊不禁,連鼻子也愈發酸了:“沒什麼,我就覺得我現在特幸福!真的!”
她更想說的是,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麼好過,從墜落山崖,到以血救命……她愈想,眼中愈發酸脹,眼淚怎麼止也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