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祖朱棣規定金銀雖然不能流通,但是可以用金銀打造飾品和器物,使得更多的人鑽了空子。現在建文帝改變了歷史,在這一點上也做了規定,什麼樣的人家裡,所擁有的金銀都有一定的限制。
齊家是舉人,現銀是不許超過二百兩的,黃金不許超過一斤,銅錢不許超過四百貫,平時發給丫環僕人的月例,都是鈔錢並用,以此來規避政府的法令。
實際上僕人丫環拿到手裡的月例紙鈔是可以由他們自由支配的,而現銀卻是由管內務的小藍統一保管。如果有人來查,就說這些銀子是下人的,不是齊家的。
第廿六章 長春去世
當這些下人要提錢回家時,卻都是再發給他們紙鈔——所以說上面制定的法律再好,也總有漏洞可以鑽。幸而現在中央對於各種調控的手段還算積極有效,紙幣才沒有大幅貶值。
齊敏與小葒琉璃說了一會子話,前面卻有人過來道:“小姐不好了,老爺又昏倒了!”
本來齊敏心裡就正在想不知蘇睿和父母能談些什麼,聽到這個話,不由得跳了起來——齊長春剛剛病好,怎麼又昏倒了,這蘇睿是來找碴兒的麼!
於是提著裙襬,匆匆地向後院父母的臥室趕去。
蘇睿是外客,按理是不能進內室的,但是他自幼在齊家出入,這次又是為了探望齊長春而來,所以便也讓他進到了後院,在床前看望齊長春。
只是齊長春不知聽了蘇睿什麼話,怎麼又一下子暈倒了——這個身體也太差了吧。完全是玻璃人嘛!
不過齊敏也知道,古代的中醫,對於調理的要求很高,怒氣衝犯什麼的是很忌諱的,說是要靜養,那就一定要靜養的,一點打擾也不能有。
齊長春兩次暈倒,都是因為惱怒而血壓升高的原因。這一次估計還是因為相同的原因,所以齊敏心中焦急萬分——上一次能救回來就實屬萬幸了,這一次,真是想也不敢想了!
跑到父母的臥室,只見裡面文氏已經泣不成聲,而蘇睿卻不見人影。齊敏也不好問他,只好問道:“怎麼回事?怎麼爹又昏倒了?”
文氏只是搖頭,什麼也說不出來,齊敏又問小茪道:“怎麼樣?郎中去請了麼?”
小茪道:“已經打發人去了。”
齊敏又道:“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小茪為難地看了看文氏,見文氏只是哭,也沒管這邊,齊敏又一個勁兒地催促詢問,才勉強道:“官哥兒來求親,要娶小姐作二房,太太和老爺不允,官哥兒說話有些難聽,老爺一氣之下就……”
齊敏心中惱怒——且不說兩家人以前一直有交情,就是沒有交情,我家不允你二房的求親也是理所應當,你何必口出惡言!更可惡的是惹出了禍事拍拍屁股就走了,算是個什麼男人!
這時齊芸也趕了過來,見到父親又昏倒在床上,也是六神無主,齊敏也知道這次齊長春倒下,那是比前兩次更為兇險的事,所以也是急得團團轉。
這邊正在忙亂的時刻,第一個郎中到了,在探了齊長春的脈後對文氏道:“齊老爺短時間裡這樣病情反覆,便是神仙也難救,還是準備後事吧!”
文氏聽了大慟,但兀自不信,又請了幾個郎中來,都說不濟事了。到得午時,長海道人也來了——這一次他的答案也一樣,讓文氏節哀順變,準備後事。
這時得了信早已趕回的齊寶和齊升聽了,都都落下淚來,齊昇平時沉默寡言,性子卻比齊寶還要急,當即便要帶了家丁去找蘇睿拼命!
因為此時蘇睿應該還要去縣衙那邊聽聖旨的宣講,齊寶和齊升本來正在等著,結果聽到家裡出了事,也等不及聽什麼宣講了,急忙就趕了回來。
還好文氏還算有理智,讓人攔住了齊升,道:“你帶人去混鬧,又有什麼用?而且還是在衙門,這事鬧得大了,只有更失體統。況且現在人家是進士,咱家也沒有什麼鐵證說是吃人家害了,鬧將起來,也是沒個了局。”
言外之意,現在蘇家和樊家要結親,就算因為這事鬧得大了,也最多不過樊蘇二家的親事結不成罷了,於齊家卻並沒有什麼補益。
齊升怒道:“難道就此算了不成!”
文氏道:“難道還有什麼更好的法子麼?”
齊寶這時也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去跟蘇家械鬥也是無用!”
齊升也知二人說的是實情,便只好強自忍耐。那邊齊寶又去床前,握著齊長春的手,在他耳邊輕喚著:“爹……爹……”
齊長春本來無力的手,在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