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笑容中覺察到什麼不同。
那種感覺就好像……他說的,當真會去做一樣。
“陪我走走吧,反正今晚也睡不好了。”白鳳隱幽幽嘆息,聲音有些低啞。
容蕭寂嗯了一聲,並未放開她的手,反而攥得更緊。
大漠裡的日夜與城鎮山野又有許多不同,天地更加遼闊,蒼涼倍增,卻也有最容易消解煩情愁緒的大氣磅礴。並肩走了不遠,白鳳隱的心情稍稍平復,試著想要從容蕭寂掌中抽回自己的手。
他卻更加用力,不肯讓她撤出。
“別鬧了,我現在心情不好。”白鳳隱低頭。
“我又不是小侄子,不瞎不傻,當然看得出來。”容蕭寂停下腳步,握著她的手抬到胸口前,微微眯起眼,“我是在想,就算你現在功夫很好,不怕酷暑嚴寒,總有些地方需要有人暖著吧?既然小侄子現在做不到為你取暖,那麼就有我來暫時代替好了。女人嘛,就是用來疼惜的。”
白鳳隱艱難地勾了勾唇角:“真不知道你從哪兒學的這麼油嘴滑舌。什麼時候你也該收收心,找一門好親事才行,不然真浪費了你這張臉和這張甜嘴。”
“你說我帥我承認,說我嘴甜我可要不高興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小侄子他們的態度,也就是對你例外嘛!”
容蕭寂的一本正經讓白鳳隱忍不住苦笑:“罷了,不跟你說話。不管到什麼時候都沒個正經。”
“需要我正經嗎?”容蕭寂抹了把臉,笑容迅速轉變為嚴肅。
白鳳隱微愣。
他不是裝的,是真的突然之間嚴肅起來。
容蕭寂垂下眉眼,清秀面容在月光映襯下格外俊朗,又或者是那份難得的認真,讓他看上去居然也有了幾分王者之氣。
“鳳隱,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到兇山之後依舊不能讓定塵想起失去的記憶……那時,你要怎麼做?”
如果到了兇山,沒有天機鏡怎麼辦?
如果傅溫娘站在天機鏡前,鏡中顯現的依舊是她怎麼辦?
如果證明了傅溫娘不是真正的傅溫娘,容定塵卻還是執意袒護她怎麼辦?
那麼如果,沒有哪樣是白鳳隱不曾想到過的,她只是從不去預想要怎麼做。
因為,沒有那個勇氣。
“定塵又不是普通人,左靖樓那些歪門邪道的功夫能壓制他一時,總不會壓制他一世,早晚他回想起來的。”
“一直以來,你就是用這種荒謬的言論來矇騙自己?”容蕭寂輕笑一聲,不明所以,“還是面對現實吧,你不是懦弱到只會幻想和逃避的人。”
白鳳隱別過頭,看著被風吹得不停滾動的砂礫,一聲不吭。
她能說些什麼呢?抱怨,傾訴,痛哭,還是告訴他自己的心如何疼痛?
想了想,也就只有正視,面對,回答。
深吸口氣,白鳳隱終於肯與他對視:“是,我沒想過失敗之後該怎麼做,我也不打算考慮。也許這句話聽起來會很蠢,但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