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女子?”
陸景淵如聽到天大的笑話般,“且不說她是黑寡婦還是弱女子,若是本候沒記錯,方才是你將她抓過來擋在身前。本候並非粗人,原本只想嚇唬下你,可突然間刀前出現個人,收不住手才釀成如此慘劇。不然你以為,憑本侯功夫,她只是臉上開花?”
邊說著陸景淵邊看向沈墨慈的臉,方才他不僅故意沒收手,而且還刻意控制角度,恰好在她臉上留下一道最長最明顯的疤痕。不僅如此,下刀時他還控制好力道,刀尖微微上翹。左右轉換角度挑起一層皮,這樣一來原本細細的傷痕瞬間變寬。
以他跟隨空海大師多年所學,以他那天下頂尖、妙手回春的醫術,都無法祛除如此明顯的疤痕。
但平王卻不知道此點,這會他只想著,陸景淵都能打敗父皇貼身暗衛,一身功夫肯定不俗。若他當真存了殺意,阿慈肯定不止臉上留疤。越想越覺得他沒騙他,平王好不容易轉移的怨恨突然沒了著落。
“是我害了阿慈?”
“不然呢?”
不,肯定不是他。想到阿慈對他那麼好,都已經受傷了還在寬慰他,平王怎麼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不對,是你害了他。本王可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朝廷欽封的王爵。你拿刀刺過來,就是謀殺,是大逆不道。”
對!就是這樣!陸景淵就不該朝他揮刀,全是他的錯,平王幾乎無力承受的悔恨終於找到了新的理由。
看清他的意圖,陸景淵沒再多說話,而是直接朝後面暗衛打個眼色。在平王強撐的神色中,陸平領著其他三人上前,輕鬆將他與沈墨慈擒拿。
“陸景淵,你這是在謀逆!”平王氣急敗壞道。
沈墨慈皺眉,小聲勸道:“殿下,好漢不吃眼前虧。”
“阿慈,你別怕。待回到京城,本王定要好生參他一本。”
這話你倒是回京城後再說,如今這種情況,在小侯爺跟前說這種話無異於火上澆油。沈墨慈心中暗急,可到如今山窮水盡,任憑她想得再明白,也已經沒有任何法子。
“參本候?本來還只想暫時將你二人收押,可既然平王殿下如此說了。你們,好生招呼,別弄死。”
捉拿兩人的暗衛中,正有昨日折磨宋欽文的那兩人。兩人精通各種刑罰,只不過自打跟著小侯爺後,因為侯爺太過神機妙算,一身本事很少再有機會用出來。昨日拿宋欽文開胃後,癮頭被勾上來,這會眼見又來兩盤菜,兩人如蚊子見了血般。
“遵命。”
拱手抱拳稱是,捂住平王與沈墨慈嘴將他們拖下去,躍躍欲試的兩人開始大展拳腳。
刑罰一道,最高境界在於表面上看不出痕跡,卻又能讓人疼到骨子裡。將人拖到不起眼的帳子裡後,暗衛將他們啞穴一封,又在嘴裡塞上布條防止咬舌自盡。見到這幅架勢,連經歷過暗衛刀山火海訓練的陸平都面露不忍,扭頭走向帳邊,求個眼不見為淨。
剛被拖進帳子裡,堵上嘴時平王還覺得沒什麼。暗衛他見多了,不過是他父皇的奴才,他們定不敢對他做什麼。可隨著他面前之人將手指頭掰得咔咔響,伸手朝他肩膀抓來,劇烈的力道下,手指好似要活生生穿透琵琶骨。
好疼!
父皇、母妃,快來救救兒子。
平王這邊還算好的,畢竟他是皇子,暗衛下手時總還顧著點分寸,可沈墨慈就沒那麼好命了。這些暗衛跟陸景淵來青城的目的是什麼?徵募軍餉!這麼多人前後辛苦了將近兩個月,好不容易才把徵募軍餉宴辦成。終於等到結果子的時候,沈墨慈先是辦暖鍋宴打算半路截胡,被他們英明神武的小侯爺識破後,竟然來招釜底抽薪,掏空沈家,只留給他們一個空架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聽說她還跟小侯爺師妹有些過節?不對,是她幾次三番挑事,侯爺師妹大度容人不計較。胡姑娘不計較,他們計較,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至於功勞嘛,他們做好事不留名。
越想暗衛出手越來越重,女子身子骨本就不如男子結實,加之沈墨慈多番遭逢變故,憂心忡忡之下沒休息好,根本禁不起折騰。還沒幾下她就已經受不住,可她啞穴被點,想喊都喊不出來。想咬牙忍忍,嘴裡塞著滿是腥臭味的裹腳布。疼到極致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暈過去時,總會有一雙手及時點她各處穴道,讓她逐漸混沌的精神恢復神智。
渾身三萬六千個毛孔無不在叫囂著疼痛,神志清醒下,她感覺活著的每分每秒都是那麼漫長。
不該是這個樣的,明明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