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姑娘衣裳,發現兩者所用綢緞手感一模一樣。若只憑布料還證明不了什麼,可就連繡花收針的方式也不盡相同,這點應該無可抵賴!”
說完她隨手將肚兜一團,拋給旁邊臉色發白的沈墨慈。
“給你。”
“記住,姑娘家貼身的東西不要隨便送人。不然出事後即便傷不到自己,誤傷別人可不好。說一千道一萬,我們姑娘家終究比不得男兒,更要多些自尊自愛。”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小侯爺粗線!
歡呼吧!
☆、道明真相
開闊的廳堂內,阿瑤坐在寬大的圈椅內,事無鉅細地將入學第一日的“精彩”說給爹孃聽。
“他們竟然都護著沈家那個庶女?!”
胡九齡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他寵了十三年,捧在手心怕摔著的嬌嬌女,短短一天內竟然屢次險象環生。而造成她險境的不是旁人,竟然是這些年來他一直頗為關心和照顧的宋家兄妹!
宋氏有些遲疑,“阿蓉被寵壞了,可能有點不懂事,但欽文……”
她嫁進胡家後多年未生出一兒半女,對著孃家小輩難免會多關心些。欽文出生頭幾年,她也常回孃家幫忙照顧,還時不時將他接到府裡來。所以這會她並非信不過女兒,而是實在很難相信幾乎當半子養大的孩子竟然會變成現在這樣。
“為了接你入學,今早他起了個五更,到這邊時眼底還帶著青黑。”
就知道阿孃不會輕易相信,阿瑤心下嘆息。別說是出身宋家的阿孃,上輩子就連她,不也是最後一刻才發現宋欽文的真面目?
有些人天生就會做戲,阿瑤回憶著早上在高臺前的一幕。當她戳穿肚兜真正屬於誰,並且言之鑿鑿地說明,若不相信她判斷,可以請幾家綢緞莊經年的老師傅來確定,徹底將所有可能掐滅時,宋欽文臉上的寵辱不驚。
一身淺青色衣袍的他依舊筆直地站在高臺上,四目相對間,他眼中沒有絲毫愧疚。然後當著書院所有人的面,他滿身正氣,言明此事可能有什麼誤會。
剛正不阿的表情瞬間穩住了場面,甚至勸服了很大一部分學子。若非她有前世記憶,也差點相信此事可能有什麼誤會。
從那刻起,她就明白有些事必須要儘快告訴阿爹。
“阿孃,睡得晚才會眼底青黑。今早女兒上馬車時,看到一本墨跡尚未乾透的全新講義。”
“是不是因為將舊的借予你,欽文才會熬夜趕……”
“已經記到腦子裡的東西,何必再費那個事。依女兒看,準是有人問他借,不得已之下才臨時趕一本。若是男學這邊的公子,只需課餘時間當面探討就是。”
後面半句阿瑤沒有說出來,但她的意思,在場每個人都懂。
不借給男學,當然是借給女學。到底是哪位姑娘值得他如此用心?不論是不是沈墨慈,總歸宋欽文其心可誅!
“這……”宋氏無話可說。
目光在爹孃臉上依次略過,看到面色陰沉的阿孃與胸膛起伏的阿爹,阿瑤握緊拳頭,用從未有過的低沉聲音開口:“其實女兒有事瞞著你們。”
“是那個夢?”
阿爹果然發現了,明知有問題他卻一句話都沒問,甚至連日常神色間都沒表現出絲毫異樣,這幾日他內心的受了多少煎熬!
在她思索的同時,胡九齡已經滿臉心疼地說起來。
“阿瑤這幾日懂事了很多,處置奶孃時非常沉穩,還孝順地給阿爹烤棋子塊,連請來的女師傅都誇你認真。阿爹活了這麼久比誰都清楚,人只有經歷磨難才會成長。一下子變這麼多,阿瑤得吃了多少苦。這幾日我夜夜驚夢,常常夢到大雪天你套著個破棉襖,手指頭凍得通紅,圍著大鍋劈柴燒火做飯……”
“阿爹竟然夢到了?”阿瑤忍不住驚訝出聲。
胡九齡可沒忽略“竟然”二字,“這些都是真的?”
阿瑤眼眶不可抑制地染上紅色,略顯沉重地點頭。
還真是真的!胡九齡本就沉重的面色這會更是沉如鍋底,略帶憤怒地看了宋氏一眼,他朝愛女打個手勢:“咱們去書房。”
“老爺。”
“阿爹。”
看著面露不可置信的娘,目光在她與阿爹跟前稍作搖擺,阿瑤朝後者點頭。
雖說她是阿孃生的,可自幼她便與阿爹比較親,加之這麼多年有奶孃從中作梗,她與阿孃之間總覺得隔著些什麼。剛才對上宋欽文,她又是那種反應,更是讓她心裡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