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面貌、舉動連同換成另一個人的心境,對他來說皆是易事。惟獨這一身與天具來的氣息很難掩藏,不論用什麼來掩蓋這一身氣息,皆是兩三日便又重新突破掩蓋,再怎麼似有若無,也隱瞞不住有心之人。
他道,“易容為花竹身份之前,我可是在藥桶裡連續泡了七日才用那藥味把這一身的氣息給遮掩住,除此之外,我的衣服每一件都用藥水浸泡過,染上一股藥香。再之後每日用藥泡澡,保持這一身藥香不會被沖淡!若是沒有連續泡著,三日之後,逃花氣息便又要出來湊熱鬧了!”
“原來如此!”
她輕笑著,“難怪你總喜歡呆在藥房內,成天搗弄那些藥草,一來可染上藥香,二來不讓人起疑你的身份!”
花容墨笙接下了她的話,“還有第三個原因,我真心想為你醫治好所有的病痛!好好喝藥,待你身子養好了,差不多也是我帶你離開的時候,到那時,我們生個孩子,安置一個家。一個只屬於我們的家。”
可能沒有七王府那麼大,小小的幾房一廳,一個可栽花養草的院子,再找兩三個僕人伺。候著。
如同民間普通百姓的生活,一輩子如此,也就足夠。
“好!”
她笑著回答,神色盛滿了幸福,“我們生個孩子!之前太醫說我體寒不易受。孕,我本想著也沒什麼,若這一輩子不是跟你過,我要那孩子做什麼?可是此時,我倒想著身子趕緊好起來!我們生個孩子,不如不如生兩個好了,最好是先生一個男孩子,再生一個女孩子,如此一來,妹妹就有哥哥疼愛。”
花容墨笙一想到往後的日子,忍不住也是一笑。
而後聽得下面有聲音,還有點點火把,便道,“他們找來了,我帶你下去!”
未等蘇流年點頭,下面已經傳來了聲音,“皇上!有人在上面!”
青山在濃濃的夜色中,也不過是一片烏黑,幾乎融入夜色。
下面燈火一片,照亮了近處,只見那高高的青山上,大石頭堆中,確實有一抹人影。
燕瑾見著有人,心裡一喜,急忙衝著上面大喊,“流年,流年,是你嗎?流年”
蘇流年聽到燕瑾急切的聲音,又見下面燈火一片,她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花容墨笙。
見花容墨笙點頭,才朝下大喊,“燕瑾,我在這裡,我很好,你別擔心。”
這一晚她不見,他們一定擔心死了。
眼見下面燈火通明,便能清楚。
燕瑾真切地聽到了她的聲音,心裡頭這才鬆了口氣,這一晚上的煎熬如何,只有他才能體會。
一旁的花容寧瀾舉著火把,朝著青山上望去。
“死女人,大晚上的不去睡覺,跑這裡來找情。郎。幽。會啊,如此不安於室,本王瞧著就該把你抓去浸豬籠!害阿瑾擔心了一個晚上,有本事你給大爺跳了下來,看大爺不把你射成馬蜂窩,你大爺的!”
花容寧瀾忍不住大罵了出口,這個晚上她倒能折騰,害得一整座皇宮的人,人心惶惶的。
燕瑾狠狠地瞪了一眼花容寧瀾,“別再讓大爺聽到你說她一句不是!”
上面卻是傳來了一陣笑聲,“我的女人找我幽會,這便是不安於室需要浸豬籠了?老九,長嫂如母,對你嫂子如此說話,是否不敬?”
“七皇兄!”
花容寧瀾雙眸一亮,“七皇兄,你也在上面啊!那是我誤會七皇嫂了!夫妻久未相逢,你們繼續好好相蘇情思,阿瑾,天色已晚,我們回去吧,不打擾他們了!”
蘇流年靠在懷裡,聽著他的話,忍不住眉眼染笑。
燕瑾聽得花容墨笙的聲音,他終於是出現了!
那麼
他手中的這一封信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些字跡並非是花容墨笙的,而是有人仿著寫的,這些他燕瑾還不至於會看錯!
可是這裡是幽園流水,蘇流年在,花容墨笙也在!
燕瑾朝著一旁的侍衛道:“通知下去,流年閣樓的主子已經尋到,停止尋找!”
那侍衛接了命令列了禮,立即退下。
花容墨笙看著下面燈火一片,摟上蘇流年的肩膀。
“我們下去吧!再不下去,燕瑾可要爬上來了!”
“嗯!”
蘇流年點頭,雖然她不想下去,想與他在這裡,夜色很濃,風也很大,樹影婆娑,可是有他的地方,她就覺得溫暖,覺得安全,覺得很滿足。
但也知道既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