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向來隱忍習慣,自是一分一毫不讓旁人看出,動作自如,笑容自若,與剛才無異。
只是抱著蘇流年腰上的手,又緊了幾分。
此時的他,猶如死神到來,油紙傘佈滿了許多人的鮮血,整片傘面哪兒還能看的出來原來的樣子,傘面上皆是一片鮮紅,撐開的時候血花四濺。
只是前後受敵,有幾次,花容墨笙都是險險避過的,後背遭受了攻擊,幾番糾纏下來,蘇流年的手臂也受了傷,不重,卻疼得難受。
只是這個時候,她的注意力也被分散了去,除了花容墨笙帶她躲開那些攻擊,蘇流年自己也顧著能躲就躲,儘量不轉移花容墨笙的注意力。
血腥味很濃,讓她想吐,而這麼久的躲避,又是翻飛又是旋轉的,她早已頭昏腦脹了。
見花容墨笙幾次受傷,蘇流年心裡有些不忍,那些人彷彿不殺死她誓不罷休一般,洶湧而來,一個個陌生的臉孔帶著想要置她於死地的決心。
花容墨笙護了她這麼許久,再這麼下去,別說是她會死,還會連累了他。
如果沒有她這個累贅,他一定可以脫離危險的。
她蘇流年雖然怕死,但還不至於會想要拉別人陪葬,再說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眼一閉,如睡過去一般,什麼病痛,什麼不捨,全都化為烏有。
她死過,也正因為死過一次,才如此珍惜生命,而她自然不能為了自己的私利而害了花容墨笙。
長劍襲來的時候,花容墨笙偏身閃過,卻看到蘇流年朝他暖暖一笑。
“你放開我,沒有我拖。累你,你一定可以離開這裡的!”
花容墨笙淡笑著,“年年,這個時候可不容許你胡說八道,否則回王府,本王定讓你挨板子!”
“我怕死,可也不至於會拉著你陪我死!花容墨笙,你放手吧!”
說著蘇流年已經鬆開了放在他腰上的手。
他淡淡地笑著,帶著她退到了一旁,看著還不斷湧來的人,一個個持著劍,之前凡是靠近他的人,已經死去了大半,堆在了地上任人踐踏著。
“五十板子,你是挨定了!”
輕喘了下,花容墨笙扔下了手裡的油紙傘,傘面已經被捅了兩道口子,傘骨也斷了幾根,上面佈滿了濃稠的鮮血。
他從一旁拾起一把對方的長劍,笑著望著對方,此時若是沒有蘇流年,想要脫。離這裡或是砍。殺光對方,那確實是遊刃有餘。
但若要護著她,又加上對方胡攪蠻纏,確實有些吃力。
身上幾處受傷,不過都是輕傷,倒是大礙。
“五十板子怕是挨不到了。”
蘇流年轉頭朝他一笑,見他始終將手抱在他的腰上,笑得幾分明媚。
“花容墨笙,是不是該鬆手了?我看你這人,向來不會做虧本生意,而我不想拖累你,只是我的原則,我不想別人害我,但也不會去害別人的,每一個人的生命都是平等,都是珍貴的。”
“你真是羅嗦!除了本王其他人還沒資格傷你,否則死路一條!”是的,手臂上被砍了幾劍,可砍她的人,一個個都死了。
“納命來——”
隨著一聲高喊聲,人群洶湧而來,一個個如凶神惡煞,是一場已有謀劃的屠殺。
見此,蘇流年再顧不上其它,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力氣,硬是拿開了花容墨笙抱在她腰上的手。
衝他一笑,也拾起了地上的一把劍沖人就砍,她從未傷過人,只有一次在花容寧瀾的食物中放了相可的東西。
然而那只是導致他肚子疼,拉個肚子罷了,並沒有生命危險。
此時她為了活命,為了最後的一絲希望,只能殺掉想要殺死自己的人。
她學的是臺拳道,雖然不怎麼樣,也許久沒動手了,顯得很是生疏,然而幾個像樣的動作也將對方几人弄得一愣一愣的,倒也給花容墨笙提供了寶貴的時間。
只見那長劍過處,再無生機。
花容墨笙下手極快,乾淨而利落,鋒利的劍身劃過對方的脖子,割斷了他們的血管,一個個只有躺下的份。
少了蘇流年的束縛,伸展起來比以前好了許多,但見蘇流年的武功看起來招式怪異,花容墨笙留心了下。
長劍揮過擋在他面前的人,走到了蘇流年的身邊替她解決了幾名正與她糾。纏。不。休的人。
卻在這個時候,一道白影飛掠而來,帶著不可忽視的速度,衝入了人群。
一條白紗覆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