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數落地不見。
隨著這虛偽的法陣被攻克,我們周遭的景象也為之一變!
只見周遭地面早已不見覆雪,一道道蜿蜒如同岩漿的赤紅印記,從山頂蔓延而下,覆蓋了整個山峰,那些印記猶如毒蛇,不時散發血光!
“這是血魔吸食地脈靈氣的跡象!血魔果然即將出籠了!”洛鴻凌道。
“可惡!竟然騙了修仙界這麼多年!看守禁地的北宗松家真是千古罪人!”師弟拔出聖劍,怒氣沖天道。
“等等!血魔有異能,可以以幻術迷惑人心,更能延禍千里,所到之處,人畜皆死!你們不可輕舉妄動,驚動血魔,把災禍帶給附近的村落!”我道,“我們要悄然靠近禁地中央,將蘇璇給我們的加固陣法重新佈置!禁錮血魔!洛鴻凌,你揹我上山吧。”
“喂!你現在使喚我使喚得這麼理所當然嗎!”洛鴻凌不服道。
“不然呢?你們都有輕功在身,我肯定追不上你們。”我說。
洛鴻凌冷哼一聲,把旅行揹包扔給師弟背,示意我爬上他後背。
“揹包裡裝的是什麼?”師弟問。
“零食。”洛鴻凌丟下兩個字,揹著我足尖一點便竄出數丈,朝著山頂的方向疾馳而去。
師弟本來和我們相隔不遠,不料越靠近山頂,霧氣越重,竟然不見了師弟的蹤影。
霧氣中隱約有人輕喚我的名字。
“洛鴻凌,你聽到什麼聲音了麼?”我問。
洛鴻凌搖搖頭:“我什麼都沒聽到。”
然而那一聲聲呼喚卻越發清晰,我回頭去看,赫然發現我們身後的霧氣中,有一個男子用輪椅推著一個下半身是魚尾的少年,朝著我們緩緩走來!
“恆兒,我是你娘啊。”那人魚少年哀怨的說,他說著輕輕掀開自己的衣袍下襬,只見他的魚尾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為了生下你,我變成了這樣。”人魚慘笑著說。
那就很奇怪了,為什麼洛鴻凌一直在往前走,而這兩個人看起來卻始終保持和我相同的距離?難道他們不該離我越來越遠嗎?
“你不是我娘!你不是!”我連忙轉過頭。
“你說什麼?”洛鴻凌問我。
“沒什麼,我們快走!”我說。
洛鴻凌的腳步突然一頓,霧氣瞬間變得稀薄,我們竟是已然在一座華美宮殿的走廊之上,然而偌大的宮殿,竟然看不到一個人!
“這是魔修界離宮!怎麼可能!”洛鴻凌自言自語道。
“鴻凌,快過來,不要去你父親那裡,來我這裡。”一個女子推開我們不遠處的門扉,來到走廊上,衝著洛鴻凌幽幽道。
“母妃?!怎麼可能!她早就去世了!”洛鴻凌後退兩步。
“鴻凌,來娘這裡。你父親入魔了,他早晚會殺了你,來我這裡,我帶你離開。”那女子轉過頭,朝著洛鴻凌一下下招手。
與此同時,可怕的嚎叫聲從不遠處的大殿那邊傳來。
“你父親又在殺人了,他在殺你的哥哥,馬上就輪到你了,快點過來,只有娘才能保護你。”那女子的眼珠轉向一側,似乎在側耳傾聽那恐怖的叫聲。
“你不是我母妃!你不是!”洛鴻凌雖然這樣說,腳步卻一步步走向那女子。
“洛鴻凌!不要上當!那是幻術!”我叫道,然而我一抬頭,那女子的身邊竟然多了一輛輪椅,渾身是血的人魚也在朝我招手!
“血魔在窺看我們的內心!洛鴻凌!不要過去!”我拍打著洛鴻凌的肩膀,然而,那一聲聲呼喚,在我耳邊不斷迴響擴大,吞噬著我的神智。
縱使我閉上眼睛,那呼喚也有增無減。
終於,我從洛鴻凌的後背滑落在地,他漸漸離我遠去,而人魚則出現在了我的身邊——他俯下身,抱著我的頭哀怨的說:“孩子,就因為我只有魚尾,沒有凡人的雙腿,所以你父親無法接納我,他愛我,但是更愛他的皇位,他的臣子不能容忍我是怪物,是異類……我可憐的孩子,你和我一樣……捨棄了魚尾,卻也得不到真正的雙腿,既不能被凡人接納,也再也回不到海境……我苦命的孩子……你和我一樣……
那個男人早晚會像你父親拋棄我那樣,選擇他的皇位……你是鮫人,不是人啊……來孃的懷裡……只有娘會真心疼你……”
我的頭終於擱置在他的魚尾之上,任由他輕鬆的一下下撫摸我的頭髮。
我的身心,已然無法自拔,被這幻像蠱惑。
不!這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