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球周圍有八條琉璃鏈各與邊緣相連。白玉鋪造的地面閃耀著溫潤的光芒,似有隱約香氣籠罩著這不太真切的地方,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簷上鳳凰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 這究竟是哪?她怎麼會躺在這裡?思維像是開始一點點串聯。
她明明只記得她提前很久為了給她相戀多年的男友陳昱製造驚喜,大老遠坐了一天車趕到他上班的公司見他,卻看到他和別的女人抱在一起,然後賭氣跑掉,不顧身後陳昱的阻攔,以至於並沒有看見飛馳來的貨車,只記得撲向自己的陳昱…?
心驟然停了一拍,驚恐的出聲,“陳昱!”
“恩…”床上趴著的婢女算是被這聲驚醒了。支起身子,見張黧已醒,竟是驚喜的撲過去,“娘娘,娘娘,您醒了!”又突然面色慘白,緊張的左右看看,輕輕捂住她的嘴巴。“娘娘,您怎麼能叫皇上的名諱呢!被聽到了是要被問罪的!”
什麼?皇上?娘娘?
張黧嚥了咽喉嚨,一滴冷汗從額上滑落,心中想到了一個她不願相信的可能,顫抖著聲音又問了一句,“陳昱呢!他在哪?他怎麼樣了!”
話出口,這次換她自己捂住自己的嘴巴,怎麼,怎麼回事?這…這聲音,不是自己的…
“娘娘!求您別再這樣大呼皇上名諱!這是大不敬啊!”婢女“咚”的跪在地上。
“別鬧了!”張黧喝道,“你快告訴我他在哪他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張黧猛地從床上站起,比那婢女高出許多。
“娘娘,娘娘,皇上還沒醒來,太醫們已經都在想辦法了…但是馬車速度太快,如果不是皇上護著您,您可能就…”丫頭的話還在繼續說著,可張黧已經聽不見了,她的目光直直的看向婢女身後,那是一面銅鏡…
銅鏡裡的人…是她嗎?長髮如瀑,甚至已經沒過了腰線,可是她不是短髮嗎?一襲白衣,隱隱約約遮不住她胸前的豐滿,可她,不是經常被人說是平胸嗎?張黧越過跪在地上的婢女,撲到鏡子前,仔細的看自己,杏仁美目微微上挑著,光潔高挺的鼻樑,有些微薄的紅唇,隨意一動,竟是嫵媚萬千…
這明明不是她的臉!不是她的身體!張黧伸手掐掐自己的臉,一陣痛楚傳來,很顯然,她並沒有做夢…
怎…怎麼可能?
就像是穿越劇裡說的那樣,她穿越了嗎?那麼,就是說,在原來那個世界的她,已經死了嗎?那陳昱呢?他還活著嗎?
“你剛才…說什麼?”張黧啞著嗓子問那婢女。
“娘娘,奴婢知道您心裡難過,可是太醫們已經在盡力了,皇上是天子,一定會無事的。”
“不是,另一句。”
“娘娘不記得了嗎?春日狩獵,娘娘與皇后隨行,路途中娘娘所乘馬車的馬突然受驚,拉著您就往懸崖衝去,皇上從馬上飛身而起,全然不顧馬兒的速度,好在您和皇上吉人天相,在馬車衝下山崖的前一刻,皇上抱著您從馬車上跳下,並用身子護著您,沒讓您摔著!可皇上著實傷的挺重的…”那婢女似乎是想起了當時情景,臉上滿是驚魂未定。
??這一段話聽的下來,張黧明白了兩件事。
如果她真的穿越了,那麼:
第一,這個婢女原來的主子,已經死了。
第二,皇上對她有情,不然不會捨身救她。
“丫頭,抬起頭,我有話問你。”
“娘娘您問。”丫頭抬起頭來。
“你叫什麼?”
“娘娘糊塗了不成?奴婢從小和娘娘一起長大是娘娘的陪嫁丫鬟呀!娘娘怎麼記不得奴婢的名字了?”
雖沒回答名字,但也讓張黧聽出了別的訊息:這名婢女是跟著她陪嫁過來的,且從小一起長大,那麼這名婢女也是她現下可以相信的人了。
“問你什麼答什麼,別反問我其他問題!”張黧聲音冷了幾分,不知他們原先關係是否融洽,但主子對婢女威嚴些,應當錯不了。
“奴婢叫彩蝶。”
“好,彩蝶,我問你,我叫什麼?”
“娘娘,您…”彩蝶剛想問,卻又想起張黧剛的話,只得低下頭說“娘娘叫張黧,是將軍府的嫡長小姐,建國大將軍便是娘娘的父親。”
張黧?竟與她在現實生活中名字相同。
那根據婢女方才反應,不叫她叫皇上名諱,那皇上,可就是叫陳昱?亦或者,是和陳昱二字同音之名?
張黧慢慢開始相信自己已然在這異世復生。
就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