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明白,這一切,都是為了對方。
☆、一生一代一雙人
從周國到傾墨,足足要走一月,縱然兩人再怎麼心急,也沒有辦法。臨近年關,紛紛揚揚竟下起了小雪,為了節約時間,墨緋也是騎馬,他身體不好,天寒地凍的,裹得再厚還是凍得面無血色。
“子墨,要不我們騎一匹馬吧?這樣你要好受一點。”
墨緋衝他淺笑,“路途遙遠,一匹馬吃不消。”
還好兩匹都是良駒,慕灼華在前面帶路,墨緋的馬就會跟上去。
“受不了就歇會兒。你不能再出事了。”
墨緋的身體,真的容不得再受半分傷害,他就像個瓷娃娃,看著堅硬,輕輕一磕就會碎掉。
“放心吧,我知道的。”
只有在慕灼華面前,墨緋才會有其他的表情,才會笑。
紛紛揚揚的小雪一直下著,鋪了薄薄一層,俊馬在雪地上留下了兩排淺淺的馬蹄印。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在灰濛濛的世界裡漸行漸遠。
距離大年還有三天,他們終於趕到了黎城——傾墨帝國的國都。
自慕灼華登基之後,慕母依舊是住在當年的將軍府中,現在依舊是。
墨緋忘記了那些記憶,慕灼華卻還記得。
那閣樓,就是昔日父親慘死的地方!
慕灼華回頭看一眼墨緋,那原本就蒼白的臉色已經泛著灰白了,這一路,的確是苦了他了。
緊緊握著手中冰涼的手,慕灼華看了一眼那閣樓,神色堅毅的牽著墨緋走開。
這一生,不能再失去他了!
世人指責那又如何?不身臨其境,如何知道其中的痛苦。
墨緋臉色實在不好,慕灼華只好讓他先回去休息,待墨緋睡著,慕灼華才去看望自己母親。
昔日那風韻猶存的婦人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深陷的眼睛盯著越走越近的慕灼華,慢慢有了光亮。
“華兒···你回來了?”聲音帶著顫音,有氣無力的樣子。
“母親,兒子不孝。”跪在母親床前,看著憔悴的母親,慕灼華心如刀割。
慕母抬手拉著兒子的手,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華兒,母親就要看到你爹了,你應該高興。”提到慕父,慕母朝門口看了一眼:“墨緋沒來?”
慕灼華看著母親失望的神色,心中百感交集。
當日得知墨緋就是兇手的時候,慕母也是大病了一場,卻沒有要求他休了他···他想想就覺得難受,自己兒子冒天下之大不韙娶了男後,偏偏那人還是殺死自己夫君的仇人,這份氣度,這份冷靜,是尋常女子所沒有的。
“子墨身體不好,我讓他明日再來看您。”
慕母點點頭,死灰般的眼珠陰翳更重。
“華兒,陪母親說說話吧。”
十六年了,十六年前,她的夫君就那麼死了,不明不白的死了,兇手還是自己兒子的皇后,她該如何?該如何做啊!
慕母有氣無力,慕灼華看著心疼,想讓她休息又知道她一定想要自己陪著,便坐在床邊,細細給母親講講話。
作為兒子,他不孝,作為夫君,他不夠好。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這一月,的確是累壞了墨緋,這一覺就睡到半夜。
慕灼華正坐在窗上看月亮,聽到動靜趕緊下來。
“醒了?這一睡就是十個時辰,餓了吧?”
腦袋昏昏沉沉,歇了好一會兒才懶懶的“嗯”了一聲。
聽著慕灼華開門出去的聲音,墨緋又緩緩睡去了,他太累了···
等慕灼華回來,手裡端著一碗清粥,頗為無奈的看著床上熟睡的人兒。這是他第一次下廚,他居然睡著了。
聽到開門聲,墨緋就醒了,睡得太久,渾身都不舒服。
“還不睡覺?”
“我給你熬了粥,你吃點吧。”
墨緋坐起身,一臉不相信,“你做的?”
某人邀功似的湊過來,“是啊,是不是很感動啊?”
墨緋輕笑,“不知道有多難吃。”心裡卻滿滿都是感動。
“將就吧,以後啊,我把你照顧得好好的。”
“好。”
慕灼華坐在床邊,一口一口的喂著墨緋。
頗有些郎情妾意的意境,慕灼華很享受這種照顧人的感覺。多想就這樣慢慢的走下去。
如果我們都是普普通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