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要等大皇子被立為太子之後再說。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可顧重陽聽了他的話,並未冷靜,反而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九郎,你說這一切會不會是二皇子的計謀。既然你能猜測到皇帝有立大皇子為太子的想法,二皇子定然也心知肚明,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皇帝回京途中遇到襲擊就是二皇子黨一手策劃的呢。”
這小丫頭平時看著憨憨嬌嬌的,可想事情的時候卻有一顆敏銳的心。
他不僅查到二皇子心有不甘接下來動靜不小,還查到二皇子跟榮王一直有聯絡。
二皇子所謀是皇位,那榮王謀的又是什麼呢?不過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罷了。
以小丫頭所接觸到的人事,她能想到這一層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他眸中不由流露出幾分讚賞,說出來的話卻十分敷衍:“皇上才四十多歲,正是春秋鼎盛的年紀,就是立了太子也不見得太子的位置就一定穩妥,二皇子必不會這麼急躁,襲擊的事情八成是個意外。你別捕風捉影的胡思亂想,免得到時候皇上沒什麼事,你反倒把自己嚇壞了。”
顧重陽卻皺起了眉頭,真的是這樣嗎?她怎麼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呢?
王九郎無奈,起身朝外走:“我記得你很喜歡盪鞦韆的,明天咱們就要走了,回了京城可沒有這麼愜意了,走,咱們去盪鞦韆。”
“去哪裡盪鞦韆?”
這段時間以來,顧重陽都把整個徽園逛遍了,她怎麼不知道哪裡有秋千。
王九郎不由彎了彎嘴角,一提起好玩的,就把剛才的事情拋到腦後了,真是個孩子。
等到了一個空院子,顧重陽看到院中果然放著一個鞦韆架,她驚訝地撥出聲來:“好漂亮,好高!”
能不高嗎?是他特意請了木匠為她打造的,他還親自試了試,確保安全無事才帶她過來的。
顧重陽已經樂呵呵地跑了過去,坐到鞦韆架上,腳尖一蹬,鞦韆就飛了起來。
鞦韆越飛越高,她的兩條腿就在空中晃,風吹動她的衣裳髮絲,整個人漂亮的像副畫。
她的膽子很大,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樣子,看來一定是經常盪鞦韆的緣故。
想到這裡,他的心頭不由一頓。
他想起藏在他書房裡的那幅畫,畫上的小姑娘眉目如畫,語笑嫣然,一個小小的鞦韆就讓她那麼高興,可見她平時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了。
若是能早點遇到,他必將她捧在手心,讓她過這世上最嬌生慣養的生活。
顧重陽做在鞦韆上,她的眼前是徽園的景色。她看到那波光粼粼的湖泊,看到粉粉點點的荷花,還看到那天他們從中間穿過的竹林。
突然,她看到門口停著一輛馬車,有一個男子被瑞豐引著走了進來。
那個人十分眼熟,分明就是郝邵陽!
他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顧重陽一驚,忘記自己還坐在鞦韆上,整個人從空中跌了下來。
她嚇得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卻穩穩當當地落入一個強勁有力又不失溫暖的懷抱。
“沒事吧?”王九郎一臉的關切:“是不是害怕了?”
顧重陽卻從他的懷裡掙扎出來,人還未站穩就急急道:“九郎,郝邵陽來了。”
王九郎的臉色微凝,看著她的目光慢慢冷了下來。
顧重陽心裡一突,突然感覺自己有些理虧。
郝邵陽必定是來找她的,九郎會怎麼想她?會不會覺得她為人輕浮不矜持?
顧重陽低了頭,不敢與王九郎對視。
王九郎卻並不打算輕輕揭過,他聲音冷的像冰雹一樣:“顧重陽,抬起頭來,看著我。”
他毫不溫柔,還這樣連名帶姓地喚她的名字,顧重陽心裡頓覺刺痛。
是郝邵陽來找她,又不是她去找郝邵陽,九郎有必要這般生氣嗎?
她又沒做錯,九郎憑什麼這麼命令她?
就為了一個郝邵陽,他就懷疑她。這還是那個對她千依百順的王九郎嗎?還是那個英明神武、犀燃燭照的王九郎嗎?
顧重陽越想越是委屈,眼圈紅了,眸中漸漸蓄滿了淚水。
從前沒人疼,遇到再多的磨難都只能自己咬牙堅持,如今不過是在九郎身邊呆了兩年,怎麼就變得這般矯情嬌氣了呢?
顧重陽恨自己不爭氣,趕緊去手背將臉上的淚水擦去。
耳邊傳來一聲無奈的嘆息,王九郎已經拿了帕子,給她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