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肅的事情,不許嬉皮臉笑。”
“噗呲”一聲,王九郎沒笑,是門口的瑞豐大叔沒忍住笑了出來。
王九郎得了嬉皮笑臉這四個字的評價,臉都黑了。
顧重陽從診箱中拿出脈枕,放在桌子上,示意王九郎把胳膊放上來。
王九郎的手指修長又骨節分明,胳膊上的肌膚又白又細卻不纖弱,給人一種男性的力量美。
顧重陽的呼吸亂了一下方將手指搭到他的脈上,心裡不由咯噔一下。
見她柔白的手指搭在自己手腕上,泛著珍珠般光澤的指甲圓潤可愛,王九郎喉嚨動了動,把臉轉到一邊。
顧重陽收回手,他的視線從她手上掠過,方定格在她臉上:“如何?”
情況不太妙,顧重陽道:“張嘴,我看看舌苔。”
雖然明知道她做的是大夫慣例之事,可王九郎還是有些不自在,只不過這不自在是在心裡,他面色冷靜,一點也看不出來。
兩人坐著,王九郎比顧重陽高很多,為了能看清,顧重陽索性站了起來,伸出手輕輕抬起王九郎的下巴,認真看了看他的舌根。
王九郎凝聲斂息,耳朵卻不受控制地紅了。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將她的手拂開的時候,顧重陽突然鬆了手。
王九郎剛剛鬆了一口氣,顧重陽就抬起他的左胳膊,在左肘上某處按了一下,一股劇烈的疼傳來,王九郎眉頭一皺,卻在顧重陽抬頭看他的時候生生忍住,恢復了雲淡風輕。
顧重陽訝然,又按了一下,力道比剛才大了很多,見王九郎依然毫無反應,眸中就流露出幾分迷茫:“這裡不疼嗎?”
頭微微歪著,大大的眼睛水濛濛的,像個好奇的小貓。
王九郎收回胳膊,問問頷首:“是有些疼。”
顧重陽繼續追問:“只是有些疼?”
王九郎若無其事道:“嗯,跟發病時頭疼全身疼比起來,這點疼的確不算什麼。我的病,到底怎麼樣?”
顧重陽坐回到椅子上:“九郎,你的病很棘手。”
經過剛才的診斷,王九郎的病十分嚴重,嚴重到顧重陽不敢開方下藥。
九郎的病,她只有三成的把握,不,嚴格來講只有兩成。治好頭疼有三成的把握,可九郎病的太重太久,可能會於子嗣上有妨礙……
顧重陽心事重重,臉上卻儘量做的輕鬆:“但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治癒的希望。”
如果能知道這病的成因,就能有六七分的把握,大大提高治癒的機會。
顧重陽這話一出,王九郎的雙眸明顯比剛才亮了幾分,只是他向來喜怒不露於形色,只淡淡點頭:“該怎麼治,你開方子好了。”
“在開方子之前,你需要先告訴我你的病是什麼患上的,還有發病的原因。”
王九郎臉色微落,沒有接話。
顧重陽的心頓了頓,這個結果跟她預想中的差不多。
之前在南京,她就知道九郎身體有疾,可他卻不願意讓人給他治病,連提都不讓提,不是這病來的蹊蹺,就是這病因會讓他痛苦,所以,他才會極力隱瞞。
所以,當王九郎欲探聽她秘密的時候,她用了激將法,逼王九郎做出了互不干涉彼此秘密的約定。
王九郎那麼霸道的人,最終會選擇妥協,一定是內心藏了一件極其痛苦難以啟齒的事情。就像她前世懵懂無知有眼無珠受盡矇蔽一樣難堪、痛苦、不能回首。
早在今天來給王九郎治病之前,她就做好了決定,她要用自己的秘密,來換取王九郎的秘密。
顧重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正色道:“九郎,你還記得去年回京城的船上,我們兩個做的約定嗎?”
第160章 。第 160 章
顧重陽調勻了呼吸,看了王九郎一眼,方開口說道:“這一切都要從我十歲那年,四老爺在貴池三年任滿回京的路上說起。”
她的臉色很凝重,雖然極力壓制著,王九郎還是感覺到她紊亂急促的呼吸聲。還有她放在腿上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顯然是擔憂害怕到了極點。
王九郎突然就有幾分不忍:“我餓了,我們先吃飯吧。”
顧重陽抿了抿唇,眼神複雜。
天知道她是鼓了多大的勇氣才敢張嘴,王九郎這樣打斷她,她都不知道自己等會還是否有勇氣繼續說下去。
飯菜擺了上來,雖然只有兩個人用餐,但膳食非常豐盛,大多是顧重陽喜歡吃的。
只可惜,她心裡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