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他抓緊我的手,拼命忍著眼淚,“說實話,我對你很失望,但我對自己更失望。我知道自己各方面都比不過項北,但因為是他,所以我連祝福你都做不到。你對我越溫柔,我就越痛苦……”
我握緊他的手,給予他無聲的安慰。他的感情我註定無法回應,傷害他我不願,不管他我做不到,我對他,矛盾而又殘忍。
忽然想起一段話,過分的溫柔就是一種殘忍。
他漸漸平靜,終於抬頭:“哥,你以後別來了。”
我臉上的表情也掛不住了:“一定要這樣嗎?”
“哥,求你放過我吧。”
“小帆?”
“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會陷得更深。你若無法回應我的感情,就不要再給我希望了,我受不住……”白帆倔強的與我對視,不許自己有絲毫退縮。
須臾我輕聲嘆氣,神色黯然道:“我知道了。”
白帆終於臉上鬆下來,眼淚跟著滑落,我心疼的抹掉,明明是想對他好照顧他,卻弄巧成拙反而傷害了他:“別哭。小帆,你要記得我是真把你當弟弟的,你要是有什麼需要,一定記得來找我。”
我輕輕摟摟他,如兄長般妥帖溫柔。離去時,背後有嗚咽聲傳來,是他從捂嘴的指縫間漏出來的。我沒有回頭,我知道他不想讓我看到他那副樣子,這是他最後的一點堅持。
我太自私,太自以為是,禁錮了他,束縛了他。以為他會回頭,卻又害他無法回頭。
我回到家,項北他熟悉的身影正坐在沙發上:“回來了?見過你‘弟’了?”他故意強調這個“弟”字。
“嗯。”我疲憊的點點頭,靠著他坐下。
他像是早知道會有這麼個結果,瞭然道:“做哥哥的就該放他自由。”
我鼻子一酸,想起方才白帆的決定,我問:“你很瞭解他?”
他以為我在說他強迫白帆這件事:“阿燃,我那時太寂寞了,做了不少混賬事。但我現在只有你,只想和你好好過下去。”
我拉住他的手,攥在手心:“我沒怪你的意思,只是不放心他。”
他抱住我,在我耳邊道:“放心,他比你想象的堅強。”
我沉默了很久,才幽幽的開口道:“我今天想起了很多大學時候的事情……同宿舍的室友們一起組隊打網遊;幫逃課的同學舉手答道;考試前找老師透題為了能過;還有食堂阿姨刷飯卡總會給女生算得便宜些。”
項北聽了我的話,調侃道吧:“怎麼?觸景生情?開始懷念過去了?”
我白了他一眼:“不行啊。給我說說國外大學唄,是不是特別高階大氣上檔次?”
他換了個姿勢,讓我把頭枕在他腿上,喃喃道:“我可不像你那樣混日子,國外的大學是真正研究學問的地方。剛到那裡,我褪去一身的光環,只是芊芊學子中很普通很平庸的一個。中國的留學生有思維和文化的差異,所以必須付出更多的努力,為了不受歧視,不碌碌無為,我活得很辛苦。然後我懂得了一個道理,想要的東西不會自己送上門來,必須要自己去搶。”
他誠實的同我分享他的大學生活,我也因此知道他的那些個變化從何而來。生活讓他變得更加果敢,更加成熟,更加睿智。
我莫名的感到慌張,他前程似錦,躊躇滿志。我卻隨心所欲,放蕩不羈。或者有一天,我再也追不上他的腳步,只能在身後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只是想想,我便心如刀絞。
他突然吻住我:“外國風氣開放,所以我身邊有過不少男男女女,可是沒有一個能像你一樣給我愛的感覺。你總是在不經意間闖進我的腦海,一次次的提醒我,原來我比想象的還要想你……”
字字清晰,像印刻一樣記錄在我的腦海。
項北,說出這種話的你,已被名為情的東西束縛,再也不能無牽無掛的放手搏天下了。
而我,李燃,聽到這種話的我,已泥足深陷,自甘墮落在名為愛的深潭,不得超生。
作者有話要說:
☆、【29】
“對了,我大學期間認識了一個一起留學的朋友,叫陳逸平。因為都是中國人,又是同一個專業,所以我們走得很近。後來畢業,便一同回國,他現在也在這個城市工作。”說起大學生活我們都成了話嘮,感慨萬千,很多人都喜歡回憶,而同喜歡的人分享其實更加喜悅。那段日子雖然無法參與,但透過這種交流,竟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我挑挑眉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