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一紅。
“我也要上樓去，你們一起？”葉驚鴻低聲問，書肆裡不許大聲喧譁。
“我們知道。”
幾個人輕手輕腳地往樓上去了。
而女子的書肆是在三樓，葉驚鴻要先到二樓去看看。
秦心悅三個就先上了三樓。
其實快到飯點了，葉驚鴻也就是打算走馬觀花看一遍而已，並沒有打算在這兒多逗留。
她進了二樓一看，這兒坐著站著的人都靜悄悄的看書，一點兒聲音也沒有。甚至還有人自帶了筆墨做學問，當然這部分都是找了位置的人。
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
葉驚鴻點點頭，雖然說留在這兒都是寒門之弟，可這些人也都是實打實的讀書人。
“哈，範公子，你連住處都找不到，不會打算晚上也賴在這兒住著吧？”忽然角落裡傳來高聲。“這人可是定王妃為大家提供讀書的地方，你們幾個人寒酸竟然想佔便宜，簡直是有辱讀書人的斯文。”
“奴婢過去看看。”望情說。
“不用，一起過去吧。”葉驚鴻低聲阻止她。
“我們只是中午留在這兒想多讀一些書，礙著你什麼事情。”一個男子聲音很低。
“為了多讀書？估計是沒有銀子吃飯吧。聽說，你們幾個相伴想到城外的破廟中去歇息？不知道晚上的時候，會不會遇上什麼野鬼女狐狸精之類的。呵呵。”
葉驚鴻聽了眉頭一下子皺起來了。
“如果包公子沒事的話，可以讓開了，我等住在什麼地方與你何干？這兒是讀書地方，請你不要打擾了別人用功。”又是一道年輕低低的聲音，聽聲音這個人忍耐的厲害，估計是真的怕打擾到別人。
“可笑。”
“可笑的怕是這位包公子吧？”葉驚鴻朗聲問，臉上的笑容不達眼底。
“你是何人？女人怎麼跑到這兒來呢？”姓包的長的尖嘴猴腮，讓葉驚鴻看了第一眼就厭煩。
“女人也是人，難道你不是女人生的嗎？”葉驚鴻沒好氣地反問。
“有辱斯文。”姓包的氣呼呼地瞪著她。
“我想問一下，你們無地方可住嗎？”葉驚鴻看著他們問。
幾個穿的有些寒酸的男子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穿著雖然不算是華麗，卻也是上好的布料，都猜不准她一個女流之輩為什麼會在這兒。
“這位夫人，這兒都是男子，你一個婦道人家在這兒，對你的名聲不太好。”一個年輕人低聲勸說。
葉驚鴻點點頭，知道他不是和姓包的一樣，並沒有惡意而是在關心自己，“多謝，不過我夫家並不介意這一點兒。而我也認為女人和男人並沒有多大的區別，二樓也沒有寫著一定單獨為男子開設的。”
“笑話。”
“你要是好笑，可以滾出這兒。這兒是讀書地方，不是給你看笑話的處所。”葉驚鴻毫不客氣地嘲笑。
“你……”姓包的想發脾氣，卻發現葉驚鴻身邊帶著幾個婢女，正虎視眈眈看著自己。他怕葉驚鴻是哪家大戶人家出來的夫人，自己得罪不起，於是硬生生將要罵的話給吞回去了。
“我問你們了，你們可是沒有銀子才住到城外去的？”葉驚鴻再一次問。
“是。”一個長的不錯的年輕人爽快地承認了，“在下姓範。”
“像你們這樣的考生還有多少？”葉驚鴻再問。
“京城裡來趕考的人來自五湖四海，想我們這樣窮書生也不少，最起碼有百十人之多。”另一個年輕人窘迫的回答。
葉驚鴻點點頭，隨手抽出一本書又開口，“你們既然是寒門學子，必然對農事十分了解，我手裡正好有幾個莊子，正好遇上你們這些讀書人，你們不妨幫我解答一下。省的我讓下面的人給蒙了也不知道。”
“夫人請問。”姓範的公子恭敬地回答。
於是葉驚鴻隨口問了一些種田方面的事情，而眼前的幾個窮書生都笑眯眯地解答了。
“你們對士農工商怎麼看？”葉驚鴻忽然問。
很多書生都被葉驚鴻給吸引過來了，她的這個問題有些刁鑽。
“小生認為……”
“我認為……”
倒也有不少的人搶著回答了。
不過，他們的話裡話外都透露出讀書人的清高來。
葉驚鴻微笑著聽著，“大家說得很好，不過我並不贊成你們的看法。”
“何解？”有人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