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麟的長靴上卻依舊乾燥整潔,並無留下絲毫水漬。
見慕無歡一言不發地盯著自己的鞋子看,慕容麟內心疑竇叢生。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個慕無歡奇奇怪怪的。
“慕大當家莫不是看上本座的鞋子了嗎?要不要本座脫下來送與你呢?”慕容麟抬了抬腳尖,略帶嘲諷道。
慕容麟今日所穿的長靴可謂是絕無僅有的奢華到了極點。與慕無歡腳上那雙毫不起眼的黑色布靴不同,慕容麟腳上的白鹿皮靴上用金線銀線勾勒出了簡約的海浪花紋,靴子兩側鑲有紅藍寶石做為點綴。
慕無歡將視線從慕容麟的鞋子上挪開,落到了慕容麟的臉上,一臉平靜地拒絕。“多謝暗帝大人的好意,你這鞋子與我不配。”
這樣一雙華貴的長靴,配上慕容麟身上一襲質地精良,優雅飄逸的杏白色長袍是相得益彰,美輪美奐的,可若是與慕無歡那一身色澤暗沉的粗布玄衣襬到一起,那可整一個不倫不類了。
慕無歡本是這樣的意思,可這話落到慕容麟耳中卻成了截然不同的含義。
不配?慕容麟眼眸一眯,從他的膽識,武功,到穿著打扮,慕無歡無一不在嘲諷他!慕容麟忍了許久的火氣,終於騰地一聲爆了。
“說的是,青峰寨這樣名揚四海,尋常東西可不是配不上慕大當家這樣高貴的身份的!”慕容麟冷笑不已。
慕容麟又生氣了!慕無歡一愣,隨後有些手足無措地解釋。“暗帝大人,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又是這句話,慕容麟有些火大,從見面到現在,慕無歡反覆來反覆去就這一句,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可不是這個意思,又是幾個意思?慕無歡約他來就是為了拉仇恨嗎?
“慕大當家這意思是說本座聽不懂人話嗎?”慕容麟眼若寒星,眸光冷凝。慕無歡的狂妄遠在他的預料之外。
青峰寨在這江湖上有頭有臉不假,可與他們羅剎門相比卻還是差了老大一截的。可慕無歡竟這樣不將他放在眼裡,可見這青峰寨的囂張程度了。原本青峰寨與羅剎門井水不犯河水,因著司徒君璞的關係才扯到了一起。
青峰寨助紂為虐,算計司徒君璞一事,固然讓慕容麟生氣,可還不至於要鬧到明立為敵的地步,可現在,慕無歡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卻讓慕容麟不得不盤算著滅了青峰寨以洩心頭之火。
面對慕容麟的怒氣,慕無歡的反應是垂下眼眸,衝慕容麟作了一揖,然後略帶歉疚地開口。“暗帝大人,不是你聽的有問題,是我嘴笨,不會說話,請見諒!”
實際上,整個青峰寨上下都知道大當家慕無歡不善辭令,是個木訥寡言的人。然而慕無歡話少的時候,不過是個沉默的青年。可一旦多說幾句話,卻純然成了四處得罪人的脾氣。
這不瞭解慕無歡的人,被他的直來直往,不懂言語技巧而氣得怒火中燒那是常有的意思。即便是與他情同兄弟的風君颺,也是時常被慕無歡氣得跳腳。
就拿這一次司徒君璞的事來說,風君颺氣得和慕無歡大打出手,事實上並不是如吟風打探到的訊息那般,是為了維護青峰寨的名譽,而是慕無歡不肯解釋他與司徒君璞之間的關係,也不肯解釋不讓動司徒君璞的原因。
就只有那麼硬邦邦的一句,誰也不許再動她。究其緣由,慕無歡就緊閉雙唇一語不發。風君颺實在氣不過便頂了慕無歡一句,說司徒君璞早就是破鞋一隻,哪裡還值得慕無歡操心。就是這一句話,徹底惹毛了慕無歡,他這才狠手反擊,一掌將風君颺從半空擊落到了地面。
風君颺接了陷害司徒君璞的委託,將她送進花滿樓,慕無歡雖然震驚和痛心,卻並沒有怪罪風君颺的意思。可是風君颺詆譭司徒君璞,慕無歡則受不了,完全受不了。即便司徒君璞清白被毀是事實,可從風君颺口中聽到破鞋二字,還是令他徹底喪失了理智。
“暗帝大人,我只是奇怪。你水上漂的功夫如此了得,先前怎麼還會為了擔心弄溼了鞋而不肯渡江,所以這才多看了幾眼你的鞋子。除此之外,我並無其他意思,還請你多包涵。”慕無歡知道是自己不會說話的脾氣得罪到了慕容麟,這才小心措辭解釋了一句。
竟是因為嘴笨?慕容麟凝眸望著一臉坦然真誠的慕無歡,又望了一眼乾燥整潔的靴子。“你怎麼知道我不肯渡江是不想弄溼鞋?”
慕無歡居然看穿了他的心思,這讓慕容麟有些驚異,也暗暗起了防備。倒是看不出來眼前一臉呆滯的慕無歡,洞察力十足。
“我知道羅剎門的實力,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