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浩大的,史無前例的由王室發出的提親隊出發了。
這支隊伍,很快就走到過了四個地界,到了江陵。
整個隊伍,在江陵城住了一晚,便匆匆出發。
經過那崎嶇的山路,方天定三個月前經過的那條山路,到了那個如今已近算是小有名氣的村莊,方趙崗。
一路上,馬兒都走的很慢,兵卒們走的更慢,生怕灰塵揚起沾染在紅色的禮布上。
馬兒也似乎知道是喜事,雖然勞累,也沒有失蹄的。
這些馬兒都沒有打馬掌,也就是蹄鐵,甚至沒有修過蹄子,完全是從出生就沒有用過的壯年馬兒,或者說青年馬兒。
山間,所有人都不敢太散漫,因為山路實在不好走,若是有東西滾落,還不好尋找。
冬後,正是新春,新春之時,卻見山雨濛濛。
道路溼滑,本身不好走,但是卻還能走,當這些沒有打馬蹄鐵的馬兒經過之後,路已經爛的不成樣子了。
要知道馬蹄子才多大,馬兒卻那麼重,壓強是很大的,普通的稀泥上,本就不能承受馬蹄。
於是,當前面的人經過的時候後面已經爛的不成樣子了。
但是,天下事,不管再困難,都不要在軍隊面前說難,不要說這樣的路,就算真的稀泥,也能過得了。
不過很多兵卒開始在靠山一邊的山間尋找大塊的方正的石頭,用來鋪路。
因為方天定說,他們走了後,還有老鄉要走,得給別人留條路。
上路本就崎嶇,說不準兒,有的地方甚至達到了六七十度的仰角,很不好走,稀泥上放下石頭,一層一層卡緊之後便好走了。
只是,本來是泥土的路上卻墊滿了石頭,若是下面承受不了壓力,直接垮塌,恐怕比不墊石頭還來的惱火。
於是,兵卒們,還要一邊卡石頭,一邊打緊地基,稍微有些地方有鬆動,或是小溪流流過,都要廢大力氣,整治一番。
就這樣,這個提親的隊伍,似乎變成了道路養護大隊了。
不過這之前的時間裡,這支隊伍修路修橋修的多了去了,對這些再熟悉不過了。
只是,此時此刻,正是寒冬剛過,穿著衣服鎧甲做事熱,脫了衣服鎧甲做事冷。實在讓人抽筋的很。
一路過去,又是用了許久時間,到了那寧靜的小山村之時,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更讓人驚奇的是,這三天時間,這個村子,根本沒有人往外界走。
當然,他們不知道,這個村子走另外一條山路進入宋國。那條路比這一條好走的多。
當這支隊伍走進山村時,看到的人,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通知趙大叔家。
因為,似乎只有那才離開不久的方外,才是能調動軍隊的大人物。
村中人,都和方外或多或少有些關係,於是乎,都走到了一起,一起出了村子準備看看這隻新來的軍隊又是什麼軍隊。
當方天定當時的那些學什麼一起拿著白蠟杆子出現的時候軍隊已經慢慢的走進了村子。
傅椽濤懷抱長刀,孤寂的站在冷寂的風中,迎著風,冷眼看著遠處到來的軍隊。
而那道白色的身影,卻再次進入了他的眼簾。
似乎,是他,又回來了,這個國度,不,或許是這天下,最強大的男人。
眾多村民真的看到這隻軍隊時,總感覺有些不對頭的地方。
許久之後,一位婆姨,才喜道:“這不是提親隊伍麼?你看那些聘禮,那些箱子櫃子,都是最好的東西。”
眾人才恍然,總感覺這支軍隊帶了那麼多東西,現在經過著婆姨提醒,才發現,這些竟然是聘禮。
乘彼垝垣,
以望復關。
不見覆關,
泣涕漣漣。
既見覆關,
載笑載言。
爾卜爾筮,
體無咎言。
以爾車來,
以我賄遷。
詩經中對美好的戀情的描寫,大抵便是如此了。
你趕著你的車兒,帶著聘禮前來,讓我嫁到你家去。
這便是婚嫁在最早的時代的樣子了。
而後,下聘,請媒,提親,便成了一道不可或缺的程式。
如今,這支提親隊伍到來,似乎,說明了什麼。說明了很多。
外界傳的沸沸揚揚的事情,這個封閉的小山村當然還不知道。
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