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這人太蠢了。
冬天,不能到城中補給,唯有一袋糧食的傅椽濤也不知道該怎麼過。
最後決定了去林中狩獵。
狩獵,不帶長弓,而是拿著一把刀,可想而知了,山上可沒有那麼蠢的兔子。
第一次去,弄的狼狽不堪,第二次去,依舊狼狽不堪。
直到很多次之後,有人看到傅椽濤扛著一頭牛犢那麼大的狼走進了村子,眾人才知道,原來這人本身就是高手。
卻死乞白賴的要跟著方天定學藝,可想而知,方天定是何種高手。
而傅椽濤也發現了,進入山林狩獵對於自己的體魄十分有幫助,自己看上去羸弱的身體,竟然有了雄壯的感覺。
又來到林間,看著那些少年,愕然發現,少年中最厲害的,恐怕已經能算流數了,在也不算無名小卒了。
要知道,這可是些少年,這裡也不允江南四大高手府邸,也不是數個大門派的傳承。
傅椽濤經過一個多月的時間,書籍找到方天定。
又是一巴掌,長刀又飛了。
第二十六章 年關將至
年關將至,轉眼之間,方天定呆在方趙崗已經三個月了。
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
反正,村裡的人也都覺得方天定是自己人了。
但是,方天定不可能永遠留在漁村。
三個月了,傷筋動骨一百天,摔斷了一根骨頭,另外一根骨裂,三個月時間恐怕也只是甚甚癒合罷了。
只是一來方天定身體比較好,代謝很強,二是方天定自己比較照顧注重,所以好的比較快。
以方天定自己判斷,腿已經好了,所以放下了竹片什麼的。
只是腿上還是留下了一道疤。
而漁村的小孩子們,則是有幸的見到了沒有傷的方天定一套槍法。
林間樹葉被捲起,如同天幕一般。
槍勢連綿時,未見有枯葉落地,血色的世界被攪成了灰色。
槍勢爆烈時,那些落葉後的禿木,被槍尖掃中,不是被直直劃作兩段,就是直接炸開。炸成一段一段的四處飛灑。
最後,到了最後一槍之時,方天定突然不動了,手中握著槍斜斜拖在背後的地上。
人,一直站著沒動。
但是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次似乎非同一般了。
只是,方天定一直沒有出這一槍。
傅椽濤看著一直沒有動作的方天定,卻如同看到了一頭蟄伏的兇獸。
單論氣息,卻又像是一片祥和的雲彩。
若是凶氣與祥氣一同存在,豈不是傳聞中的龍。
只是,這盤龍卻不出手,如何能知道是龍是蟲?
槍,盤龍?這讓不太瞭解槍術的傅椽濤都想起了那個傳聞,定然是盤龍槍無異。
的確是盤龍槍,當年趙雲師承槍聖,學的就是蟠龍槍,而此招,必然是那蟠龍槍的精髓所在。
但是那股殺意那股凶氣,卻在慢慢消散。
短短三個月間,方天定明白了很多,自己其實也如同傅椽濤一樣,本來學的是盤龍槍,但是卻急於開創自己的道路,雖然比傅椽濤的功底紮實的多。單不代表不虛浮。
蟠龍槍的最後一槍,凝而不發,許久之後,方天定才猛然一抖槍。反手便把跺在了地上。
古有霸王,乃是槍的發明者,到了後面,各種槍法出現,卻一直沒有王道之槍。
方天定,便想走王道。
只是,何為王道?
沒人走過這個路線,所以也沒有經驗可循。
直到今日,方天定想起一件事情,槍法,只不過是書罷了。若要往裡面灌入精神,不是招式便可以加入的。
中正平和一槍便是一槍,直直刺出,便是刺出,挑就是挑,沒什麼好研究的。
只是,方天定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卻變了,若說這感覺便是一種氣息,那麼方天定的氣息已經沒有了凶氣,也沒有了祥氣。
一槍之後,沒有驚起半點波瀾,方天定便收槍了。
那些年歲還小的小孩子們,都沒看懂最後一槍,為何一套槍法飛沙走石,最後一擊卻如此平靜?
唯有傅椽濤看到了無限變化,極盡生變,動便是靜。
若是有人正面面對那一槍,一定會無從捉摸,只是簡單的一刺,你如何找出破綻,後面定然有千變萬化的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