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竟然猜中了?已經七十了,古來有多少人能過七十?已經活的比人長了,還能期望什麼,只要不連累子孫便好。
這個時候,王黼卻是憋不住氣了,抬頭就哭喊:“陛下,賊子爾敢辱我,老臣晚節不保啊!”
趙佶在聖座之上,焦的烏沙都帶不穩了,前朝皇帝信奉金德,皇袍是金色的,所以宋主信奉火德,皇袍乃是紅色的。
宋主一身紅袍,加上黑色的頂戴,是烏沙帽樣式的,卻不是烏沙,而是黑布方頂帽。
趙桓也是中老年夕陽紅的一份子了,怎麼遭得住這樣的驚嚇,聽到王黼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趙桓本就知道蔡京王黼貪汙受賄,無所不為,只是因為蔡京是書法大家,王黼又是自己私下好友,所以從來沒有想過要處罰他們,就算是去年中秋,也只是嚇唬了他們一下而已,但是這一次,這幾個傻帽不知道是誰,竟然去惹自己都不敢惹的南國大瘟神,正是晦氣。
這個時候的蔡京卻是蹣跚站起,然後又顫巍巍的跪地,納頭就拜:“陛下,微臣自知死罪,願意拿上三尺白綾到陳留赴死。”
這句話一出,驚的整個朝堂所有人都站不穩了,蔡京是誰?說是奸臣,不如說是權臣,說是權臣,倒不如說是半個皇帝。
三落三起,宋庭丞相這個位子,趙佶始終給他留著,如今年過七十,封號封爵官文連起來,都成了一本書了。滿朝文武,一小半是他親手提拔的,一半都對他阿諛奉承,視作師輩,剩下那一半,也沒人敢去觸蔡大人眉頭,這樣的一個人,說出甘願赴死這樣的話,為何不讓人驚心。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王黼檔次上比蔡京低了多少,難怪只能做一個代宰相,做了不到半年又要還給蔡京。
王黼也愣了,然後心中大怒,蔡京你個老王八怎麼不配合工作呢,我勒個草!
蔡京是真的想找死了,看大群臣震驚,覺得皇帝還不夠決心,不由喝道:“殿上帶刀侍衛,拿刀來,老夫切下項上人頭,讓高大人派人送去陳留,不留全屍也罷!”
如果說第一句是震驚,那麼第二句,就讓向來猥瑣的趙佶震怒了,堂堂大宋,還保不住一名大臣,一個藝術家了?
其實確實保不住,王安石,蘇軾,蔡京秦檜,前兩個大文豪,後兩個大書法家,都不得好死。當然,後兩個確實沒資格和前兩個比,要是後兩個的心效能和王安石蘇軾比,說不定也能寫出赤誠之詩詞。只可惜後兩個是天生的藝術家,後天養成的奸吏。
趙佶目光陰沉:“打就打,昭告天下,勤王!”
第二章 還沒有封王的童貫
清君側,勤王,都是作為維護皇權的手段。但是卻都可以作為造反的由頭。
歷史上比較著名的時間,有如烽火戲諸侯,朱棣奪皇位都是勤王清君側的代表。
1126年,金軍南下攻宋,也有一次勤王,只不過這次勤王,各地府兵很拖沓,很長時間沒有人馳援,最有也就宗澤种師道等少數人救援而已。
方天定這一次不是打算教訓那麼簡單,這一次,方天定是真的準備讓南方統一了。
金國內亂,探子打探的訊息是,金兀朮聯合宗幹宗峻不滿阿骨打遺言,要推翻親叔叔的統治。一方名正言順,一方是軍中大將。所以雙方各佔金國一半兵馬。金國的內亂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完成的。
至於遼國,要是天祚帝夠聰明,就因該乘此機會整合人馬,攻入西域,打下另外一片疆土作為日後棲息之地。
八月二十一日,童貫大軍屯聚鄭州,開封雖然大,卻也存不下將近二十萬大軍,畢竟曾經的軍營陳留,現在是方天定治下。
鄭州離開封,當然是朝發夕至。陳留離開封依然朝發夕至。
但是陳留的信鴿飛到鄭州,卻只要半天。
所以作為宋庭權利中心的開封京畿附近,根本不怕方天定任何形式的偷襲,只是要防禦強攻而已。
方天定一聲令下,分兵三萬,以方傑鄧元覺為將軍先鋒,遠攻江浙四州。此四州,應天府徐州海州楚州。
江南如今已近整合,甚至朱言陳十四等人已近到了睦州,每日作為朝臣朝拜南國王,當然是誠心誠意的交權了。就算不叫權也必須交。
如今南國和宋庭正式鬧翻了,方臘豈會在後花園留幾頭猛虎?但若是把猛虎收歸帳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事實上,歷史上的起義眾,這些人在短時間內就被方臘收歸帳下了。
八月二十六,方傑攻破應天府的訊息一經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