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屋裡的燈先不要動,為師要用!”
“……是!”即便不解,花語依舊是應承了去。
桑思承一離開,花語便幽幽的嘆息了一聲。她雖不喜歡雷諾,但是師傅卻打從心裡喜歡,她已經不記得多久沒見過師傅那樣的笑容了,這天下除了琉璃她們母女,怕也就只有雷諾能讓師傅展露笑容了,衝著這點,她幾乎可以忘卻與他相關的那些可怕的事情。
她曾經以為,只要能讓師傅開心,她多費點心觀察雷諾便可以相安無事了,但是如今他卻讓師傅這般愁眉不展,她心裡是真的很想把他抓出來打一頓,即便她深知她絕對打不贏他,她也想教訓他,誰叫他讓師傅不開心了!
可是,這一切也只能想想而已了,她還能怎樣?如今雷諾下落不明,就連師傅都找不到人,她還能怎樣?不過是想象一下過一把乾癮而已,什麼都做不了。
密室裡的內屋她長這麼大,是第二次進來,第一次是在異毒入體瘋狂時被師傅打暈後帶進來的,一醒來便被師傅帶出房間,所以當時對這裡面的一切並沒有太深刻的印象,嚴格的說,不過是在這裡面睡了一覺罷了。師傅平時也不喜歡別人進內屋,她即便好奇也不曾越城池半步。
今日也許是師傅受了打擊,又急需人清理房間,才會允許她進這間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的內屋。說沒什麼特殊之處,著實是因為那內屋裡只有一張石床,上面甚至沒有被子沒有草蓆沒有枕頭,一張石桌,上頭就放了一盞燈,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餘光看到桌子底下似乎有一些白色物體,花語上前一把抓了起來,是幾塊似乎寫了字的布,好奇的開啟一看,那布上面密密麻麻寫著的竟都是同一個字……
☆、第三十七章 桑思承的決意
撿拾到的每塊布上面都密密麻麻的寫了一個字——死,花語頓時背脊骨一陣發涼。
雷諾那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什麼會做這樣可怕的事情?倘若是練字,什麼字不好練偏要練這個字?他到底接近師傅是為了什麼?到底在策劃著什麼?花語的眉頭皺了又松,鬆了又皺,沉思了許久卻仍不得其解。
雖然不記得雷諾那傢伙的容貌,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越看那些布上的字越是覺得這字裡透出來的訊息似乎不是那麼單純,她無法參透其中的含義,師傅也許可以!
思及此,花語不停踱步的腳終於停了下來,心思一定,將布抓在手上,轉了個方向尋桑思承去了。
“師傅!”
桑思承抬眸看向的花語,不明白為何花語會在沒有召見的時候找上門來,畢竟她如今不僅是他的首席徒弟,更是上任綺羅廝乩婆婆的侍婢。只是隨綺羅鈺她們出來一段時間,平日沒有召見,她不可能會自己找上門來。
正想發難,卻發現花語臉色有異,遂摁下內心的不滿,“面色為何這般沉重?”
“適才打掃內室時發現了這個!”花語知道桑思承此刻正在責怪她沒有召見便來找他,心情正是不快之時。但是事出突然,她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即便要責罰也得等她將事情稟告完再說,否則她實在無法淡定。她將手中的布遞給了桑思承。
桑思承不解的接過布,不明白不過是幾塊布罷了,花語為什麼要讓他看且面色還如此奇怪,但是開啟一看花語撿拾來的布,他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看那筆記力道便知雷諾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寫下的,大致能猜到雷諾定然是察覺到了什麼,否則不會這樣不辭而別。但是,雷諾為什麼一定要出走?他仍是無法揣度雷諾出走到底是為了什麼,果真是因為察覺到他的用心還察覺到了一切嗎?
雷諾除了他教的法術,究竟學到了什麼?那份心法莫非有著他不知道的隱藏秘術不成?否則普天之下能讀懂他一切的除了綺羅鈺還能有誰?他不曾質疑綺羅鈺,畢竟綺羅家的秘術是不外傳的,素日綺羅鈺教他的也不過是一些簡單的法術,多半是用來抵消他身上的暴力之氣而已,雷諾絕對不可能師從綺羅鈺。
但是如果不是習得綺羅秘術,他何以會如此?莫非是蠱引異變的關係,所以才沒能導向他想要的結果?只是,如今想尋到雷諾當面對質已是不可能了,他是真的尋不到雷諾的氣息和蹤跡。而雷諾的存在是福是禍他目前是真的不知道!
“師傅,師弟到底想做什麼?留下這樣的東西,又鬧失蹤!”花語實在無法安心,這雷諾本就不討她喜歡,如今又鬧出這茬,她不擔心是不可能的!可是,師傅和她都已然忘記雷諾的模樣,師傅的法術不知何故,如今又對雷諾沒有了實質性用處,這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