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最得他的喜愛。
唯有一點不好,上位者應當胸懷天下,永德帝老謀深算,唯一不滿意燕清然的地方就是在於其太過工於心計,斤斤計較。儘管文武百官都對三王爺交口稱讚,稱其有治國之才,愛民之賢。可他的兒子繼承了皇位,如果只能做一個江山守成者,那麼根本不配做他永德大帝的兒子!一想到這裡永德帝不禁嘆了口氣。因為在他看來,燕清然沒有成為一個江山開拓者的資質。大燕朝看似四海昇平,八方朝拜,可是伊蘿國這些年的強大讓永德帝如鯁在喉,坐臥難眠。一旦他百年之後,叫他如何放心把這個位置交給小兒子。
奪嫡之爭可以磨練上位者的心志與謀算,如果把皇位傳給小兒子,那麼他必然不會珍惜,覺得這一切是理所當然。所以永德帝毫不猶豫的立大兒子燕君然為太子。他就是要看著小兒子是怎麼樣一步一步推掉他設在他面前的所有障礙。如果考驗沒有透過,那麼他就不配擁有這個帝位!
“小和子,三王爺最近在宮外忙些什麼呢?”御花園裡,悠閒踱步的永德帝看似隨口問了這個一句。
“回皇上的話,三王爺便服打扮,在宮外考察民情,體恤民心,從未在百姓面前擺王爺架子,一直以來,所過之處誇獎不斷。”太監總管徐春和一臉堆著笑,小心翼翼的回道。
“哦?就這些,朕就不信他有這麼安靜。”永德帝聲音低了幾分。即使是恭立在永德帝的身後,徐春和彷彿感覺到一道冷冽的視線如針刺背,抹了抹頭上的虛汗,說好也不行,會讓聖人以為自己和三王爺有所勾結,說壞更不行,真龍之子豈是他可以說三道四的。
“小和子,你跟了朕這麼多年,這宮裡什麼你學不會,倒是把說謊的本事學的一等一的。”永德帝低笑幾聲,收了龍威。
徐春和訕笑了幾下,扶正搭在手臂的佛塵,回道:“嘻嘻,聖上最瞭解奴才了,就是給奴才一百個膽也斷然不敢在聖上面前搬弄是非,口出誤言的。”
永德帝老當益壯,走路極快,此時已經踱步到朝露宮附近,徐春和緊緊跟上,一邊走一邊說:“三王爺在宮外好像跟一些江湖人士有所結交。還曾千金一擲出入妓院,只為看那綰青院大家,京都第一名妓的一支成名舞。”
“哦?”永德帝抬了抬眉,似乎有了些興致。
“天雪霓裳舞,傳言一舞傾盡天下色,羽衣似雪兩不聞。”徐春和準備工作做的很足,因此聖上一問,腦袋轉了下情報搜尋的內容,便隨口答了出來。
“呵呵,少年人的心性,由他去吧。”永德帝對此只是一耳帶過,並未有過多在意。傳言多有不實,況且一舞傾盡天下色,在他心裡的絕色又有誰可以比得過自己心目中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呢?
“臣妾給聖上請安。”永德帝經過照朝露宮的時候,遠遠的便看見一身花枝招展的韓妃踏著小碎步,後面跟著一大群宮女,向自己趕來。右腿平跪,雙目低視,端的是畢恭畢敬。
看見韓妃,永德帝就頭大,這個女人很不安分,而他娶進宮的妃子要不是太聰明,要不是太傻,最好的是聰明裝傻,那才是他所喜歡的。很顯然韓妃不屬於後者。韓妃名韓露,世襲大將軍韓國棟之女。當初也是為了政治需要,不寒了老臣的心這才納入後宮。
“小和子,今天是什麼日子。”永德帝隨口應了聲“愛妃平身”,轉過身問徐春和。彷彿多看韓露一眼都嫌多餘。
“回聖上的話,今天是你每一年都要單獨去一次圍獵場的日子。”徐春和賣了個乖,並不直接說出來。聖上每年都要單獨去一次圍獵場是眾所周知的秘密,這樣一來也可以旁敲側擊的讓韓妃知難而退。
“臣妾恭送聖上。”永德帝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意味便不言而喻。黃金織錦繡的龍袖輕揮,毫不眷戀的便離開了。
韓妃仍然維持著那個半跪的姿勢,潔白的牙齒咬在嬌豔欲滴的唇上。她本來才是這整個後宮裡最得寵的女人,自從二十年前,永德帝在圍獵場上遇到一個負傷的女人並帶回宮後,萬千寵愛便知獨寵一身,朝露宮更如冷宮般形同虛構,她也從此沒有了立足之地。
她十幾歲入宮,卻整整守了二十年的空房!一個女人,能有幾個二十年,她不怨恨永德帝,她只怨恨那個霸佔著永德帝整個人整顆心的那個女人,連人死了,還這麼讓人念念不忘,還不肯放過她。她不甘心!
所有的落寞,所有的憤恨都只化作指尖快要陷進肉裡的那一絲痛楚。身體再痛,也抵不上她心裡的恨!
“小和子,你說她還會回來嗎?”永德帝站在圍獵場的高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