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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繼續肥了,又不是玉環,沒那天生麗質,”王荷荷捏著臉上的肥肉,走進一家青樓,“來人啊!給爺來只雞!再來壺好酒!”
“哎呦,這位官爺樓上請!”濃妝豔抹的中年大媽連忙上前,“春香!秋月!快上酒!”
有人倒茶捶肩,王荷荷很受用,悠哉地吃掉一隻雞後,趁著酒意眯在湘妃榻上休憩了一會兒,剛準備起身忙正事找美人,就聽見樓下傳來騷動。
春香秋月撲進來,梨花帶雨抱她大腿:“官爺!官爺救命啊!盜匪來了!”
“光天化日的這還得了!”王荷荷連忙拔劍,護住美人,“快!都躲在爺身後!”
樓下已經大亂,聽著腳步聲蹬蹬地跑到她門前,揮刀就朝她砍。
王荷荷一見這架勢,倒也不懼,和他對了兩招探了探底細,便心裡有了數,藉著巧勁兒閃開山賊的猛攻,用劍柄將他敲暈了。
樓下已經打成一團,聽聲音至少有幾十人,王荷荷不準備和他們硬拼,聽見似有官兵趕來,便拉著兩個美人跳窗戶逃到後巷。
奈何兩個美人膽小不敢跳,王荷荷只能一手一個強拉著她們跳下樓。其中有一個還崴了腳,賴在地上死活也不走了。王荷荷氣急,剛要拉美人起來,就聽見背後有人大喝:“盜賊哪裡跑!”
“你才是盜賊!”
王荷荷有苦說不出,天黑黑,對方也看不見她穿著,而她又摟著美人,看起來的確像是要強擄美人的意思。因為她身份特殊,雖然扮成宦官,但高力士囑咐她最好不要暴露身份,如果真的被官家人盤查,倒平白給他添了一樁麻煩不說,還有可能暴露真實身份。
畢竟她的真實身份已經死了十年了。如果為了這點小事暴露了,實在是不值得。眼下這種情況,王荷荷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
對方既然是官兵,她也就放心地扔下美人自己開溜了。
哪知道官兵死心眼,放著滿屋的盜賊不抓,一直在追她,還開始放箭。
王荷荷只顧著跑,一沒注意,肩上就捱了一箭,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身後的人不斷趕到,將她圍在中間,帶頭追她的官兵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扯拽她的頭髮將她拎起來,很沒有見識地感嘆:“這小賊倒是生得俊,不像大哥抓到的那批,一個個滿臉橫肉!”
王荷荷痛得咬牙切齒:“你瞎啊!看不出來我穿的是官服啊!”
沒見識的官兵壞笑著扯她的頭髮:“哎呦,你這小毛賊,怎地還順了身官服穿?這可是罪加一等了!”
王荷荷心中一千匹草泥馬洶湧而過,正醞釀足了想要爆發,忽然聽見沉穩熟悉的男聲響起:
“吳繆,他受了傷,你也別太過了。”
這叫吳繆官兵聽到聲音,立馬鬆了手,讓她摔了個狗□□。
“大哥,這夥賊人燒殺掠奪,十惡不赦,禍亂了幽州不少百姓!他們漂浮不定,這次來涼州作亂,多虧大哥有遠見設伏防範,這才沒有釀成禍患。賊人這般卑劣,怎可輕饒!”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他們犯了罪,自然會有懲戒。”
一雙官靴出現在王荷荷眼前。
鬢髮被扯亂,遮掩了她的臉。透過亂髮,她看見男子蹲下身,檢查她背後的劍傷。王荷荷疼得倒吸冷氣,死死抓住他的腳踝:“救,我!我,我不是……”
“別動,這箭傷了肺,你此刻說話不但劇痛,還會惡化傷口,”男子將她扶起,“吳繆,你快去請大夫來!”
“大哥!你給一個盜賊請什麼大夫!”
“盜賊也是人。若是憑個人好惡,裁決生死,我們又和強盜有何區別。而且,他聲細骨纖,應該真的中官……”
王荷荷抬起頭,終於看清楚來人,愕然伸手去摸他的臉。
是他!
即使蒼老了許多,但真的是他!
不好!
她並不想見他的……
他為什麼會在這呢……
本想逃跑的王荷荷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田田!?”
郭子儀撩開她臉上的散亂的青絲,連忙將她抱起,急得紅了眼:“快!快去找大夫!”
官衙府邸。
郭子儀坐在床邊,蹙眉端詳伏在榻上安睡的女子。
像!
太像了!
眼前這個女子,幾乎和他十年前失蹤的髮妻一模一樣!
髮妻王氏十年前被盜賊所擄,生死不知。他苦苦尋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