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李雲妮在忙,車富子也在忙,婚事是有禮儀規矩的,這一點李雲妮不懂,現在也還是整不太清楚。相對的,這幾天田裡和家裡的活計,就全落在了趙方禾身上,連著趙方禾也是忙了個團團轉。
幸而,一家人越是忙,越是高興,每天聚在一起時都在興高采烈的商量著婚禮的細節。
畢竟這是軍婚,不需要太複雜華麗,簡潔熱鬧就好。
出大事了【1】
李雲妮笑著接過來一看,又是一驚,手絹裡包著的,卻是一套珍珠耳墜,玉潤的光芒在陽光下閃著瑩瑩光澤,“這,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李雲妮是識貨的,這珍珠又大又圓,顆粒圓潤,這樣精製的首飾,放在幾十年後也許不算什麼,可以這一時連吃飯都是穀子面的時代,真是極為稀罕的。
鎖子娘都沒有這樣的首飾,趙家必定是費了心思,猜測她的喜好,專門給制辦的。鎖子娘高興,一把把她的手推回去,白了一眼說:
“有什麼不能收的!咱們都是一家人,你要還認我這個親,就收下!你堂哥可是說了,我們家的莊稼長得真是好,今年肯定是個豐收年,這全都你的功勞,你這大喜之時,要是不收我們這份。以後呀,就不要認咱趙家這門親!”
李雲妮真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看看布料,再看看耳墜,車富子笑眯著眼說,“收下吧,都是親戚鄉鄰的心意,你要不收,才真是傷了感情。”
李雲妮感激的看了眼孫嬸子和鎖子娘,親心的道了謝,慎重的把東西包好,鎖子娘和孫嬸子更加的高興。孫嬸子關切的問:“這眼看就是婚禮了,華子還沒執行任務回來?”
李雲妮黯然的低下了頭,低聲說:“部隊說來信了,任務執行完了,我哥己經批了婚假,他說他還有點事要作,要耽誤二天,婚禮之前一定趕回來。”
嬸子嘆口氣,安慰著她說:“真是難為你了。”
雲妮故作堅強的笑了笑,給她倒上一杯茶,爽朗的說:“沒事。我哥是作大事的人,婚禮這些小事我來辦就行了。”
鎖子娘壓低了聲音,向前湊了湊,神神秘秘地說,“你們知道不,王家那個王勤勤,好像是有了。”
李雲妮三個人都是一驚,互相看了一眼,不敢置信的瞪著鎖子娘說:“你說什麼?!有了啥?”
鎖子娘好笑的瞪了她們一眼,又是向前湊了湊:“你們說有了啥,有了娃唄!”
“啊!”三個人同時驚呼,李雲妮的臉上更是驚得瞪圓了眼。這也太快了!一個月前還跟她搶男人的女人,這一會就有了娃?“是誰的?”
李雲妮第一反應問了這個問題,說出口去,又自己覺著多這個嘴,就前一事子紅高梁地裡的那件事來看,這娃多半就是周海的了。
孫嬸子臉上都是不屑的表情,忿忿地說:
“哼,管他是誰的種,要怪這也都是王勤勤做得糊塗事!咱這八里村的女人都是本份老實的,誰成想還能出這種未婚先孕的事,真是給全八里村丟盡了這個臉!”
自家男人決定要為選村長的,想當然,這個村子裡的事,跟她的關係也大了,出了這種事,孫嬸子更是氣忿,自家男人還為著那條腿耿耿於懷,怕丟了村裡的顏面,可這王家養出來的閨女才更是真丟了全村人的臉呢。
出大事了【2】
鎖子娘連連點頭,臉上也是同仇敵愾:
“就是呀,平時看著也是個老實八跤,勤快懂事的,怎麼就做出這種醜事呢。嬸子,幸好,你當時沒跟王家結這門親,要不這糟心事就讓咱趙家趕上了。”
車富子還是不敢相信,王勤勤自小往趙家跑得勤,當初她也確實動過結親的想法,現在聽到王勤勤竟是出了這事,心下還是完全不能接受,車富子皺著眉問:“她嫂子,這事確實嗎?我看勤勤不像那麼糊塗的孩子呀。”
鎖子娘唉口氣,重重地一點頭,轉過頭,看了一眼院門,確實這院裡確是沒有外人,這又是壓低了聲音說:
“確實著呢!我連她懷得是誰的種都知道。我家大伯,前段時間,親自在高粱地裡,抓住過她和男人亂來。我聽我大伯嫂子說,那男人是個城裡當官的,但人真不是可靠的,這王勤勤的事還有得鬧騰呢。”
“什麼!在高粱地裡鬼混?她這還沒許人家呢,王勤勤還要臉不要臉了!”孫嬸子氣得就想破口大罵,臉上漲得通紅,八里村什麼時侯也沒有出過這種事,真是丟盡了人了。
“唉”,車富子無言的嘆了口氣,心裡為王勤勤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