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葉府的下人後,便徑自離去。
因嫣然的那封書信,葉君紭早將紫菀心智退變一事跟家下人說了並嚴令她們不得衝撞了紫菀。因此來接她們的人眾雖多,卻無一人多嘴說話。大家神情自然的彷彿葉紫菀本就是如此一樣。
由此也可見葉府府規著實森嚴。
這次還是葉忠帶人來接。紫菀一見他,親熱得不要命而葉忠也是老淚縱橫的流著。
嫣然在一旁見了,又覺好笑又覺感動,直到路旁指指點點的人多了,他才湊上前勸道:“菀兒還是先回府吧。這裡人多嘴雜的。”
葉忠聽了也忙說是,又說是自己的錯,光顧著喜歡了竟忘了場合,一邊兒又讓人快快的把轎子抬過來,親手扶了葉紫菀上轎後,這才浩浩蕩蕩的打道回府。
因為有小廝提前跑回來報信,葉君紭便早早的等在府門口翹首企盼著。心裡既忐忑又不安,不知紫菀究竟如何了,雖然嫣然信中都說得明明白白,然做父母的,不親眼確定自己的兒女無恙,心中總是難安的。
約莫等了一個時辰,才看到轎子的影子。
闔府上下響起一片窸窸窣窣的整理衣衫的聲音。
葉君紭抬手攏了攏整齊的鬢角,才安然的看著轎子由遠到近,然後再到他的眼前停下。
“菀兒~~”
轎簾掀開的那一刻,他再也忍不住的輕喚出聲。
一個身影倏地從轎中竄出,直撲向葉君紭的懷裡,誰知衝力太大,差點把葉君紭摁倒在地上,多虧了兩旁候著的丫頭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不然杯具說不定就出現了。
紫菀悻悻的從葉君紭的懷裡退出來,猶有疑惑的低喃道:“以前爹爹都會接住菀兒的,為何這次沒有呢?”
她的話一出口,葉君紭的眼眶唰的一下紅了起來。
他的女兒真的……。變回去了。
已經下了轎子的嫣然見氣氛不好,忙道:“菀兒又忘了,你現在長大了呀。”說著,示意她看自己的雙手。
紫菀低頭,看了看自己纖白細嫩的手,恍然大悟道:“原來你總說我長大了長大了,是這個意思。”
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情緒的葉君紭一聽她這話,淚水開始止不住的‘吧嗒~吧嗒~’往下掉。伸手環著紫菀的身子哭道:“我苦命的菀兒~~”
他一哭,其他丫頭侍從們也都跟著落淚。嫣然見狀暗歎:好在葉府居於偏僻之地,少有人來往,不然被別人看到,不定以為這家出了什麼事呢。
葉忠此刻也上前勸道:“少爺,外頭風大,仔細閃了頭,還是回屋裡再聊吧,而且大姐兒路途肯定勞累,再被風吹了,可不好。”
葉君紭聽他這麼一說,忙拿帕子擦乾眼淚,定睛看看紫菀,見她的臉頰果然被風吹得有些發紅,不禁又是心疼又是自責,忙伸手拉了她往屋裡走。
父女倆邊走邊聊著:
“爹爹,聽嫣然哥哥說,您給孩兒弄了一隻小白狐?”
葉君紭見她眼睛睜得亮晶晶的,不由一笑,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說:“恩~是有這麼回事。那狐是你姑母託人捎來送你的,我已經著人送到你院子裡養著了。”
“可漂亮麼?”
“漂亮!還是個幼崽,小著呢。全身白白的,毛絨絨的,很喜人。”
聽他這麼一說,紫菀越發想看看。
有道是知女莫若父。葉君紭一看她的眼神便知她的心思,遂回頭吩咐自己身邊的侍君,“派兩人去小姐院裡把白狐送過來給小姐瞧瞧。”
“是~”
那侍君剛要走,就聽葉君紭又說道:
“記得叮囑他們小心些,那小傢伙野得很。”
“奴才省得。”
施了禮,侍君自去傳話。葉君紭則領著紫菀入了正房。嫣然也要跟著進去時被葉忠給拉住了,“讓他們父女倆好好說說話吧,自收到你的信後,少爺就沒日沒夜的擔心大姐兒。”
嫣然聞言一笑說:“也好~那我便回屋梳洗梳洗吧,這連日在車上待著也沒好好整理整理自己。”
葉忠忙回頭喚了兩個小侍伺候著他去了,自己則站在主屋門口守著,以備裡面葉君紭使喚人。
卻說葉君紭拉著紫菀在自己身邊坐下後,便不住用手摩挲著她,看著她從前總是充滿自信的眼神此刻被茫然無辜所代替,心裡一陣陣的像是刀割一樣疼痛,不由得又流下淚來。
“我的菀兒~~”他邊落淚邊喚著,“都是爹爹的錯,若不是因為我,你又怎需跑到那苦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