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康卻說,“宮廷舞姬想來陛下也看膩了,何不來點新鮮的!”
皇帝不明所指,群臣也不知其意,木嫣然問,“什麼新鮮的,本公主也想看看。”
“在場的公主、小姐們派一位出來展示才藝,本王想來會很有‘驚喜’!哈哈哈。”
皇帝不置可否,還表現出有點興趣的樣子。
這下大家都緊張了,琴棋書畫雖說是每位千金小姐的必修課,可在皇帝和重臣前演出,難免會有點緊張,萬一發揮失常,不小心出了差錯,豈不丟了整個家族的臉,何況,如果因為技藝不好得罪皇帝,往後日子還會好過嗎?
因而誰都不願意自告奮勇來展示,在場一片鴉雀無聲。
就在大家想互相推諉,袖手旁觀時,就聽孟元蓓嬉笑著說,“啟稟陛下,臣女有一庶出妹妹,年歲雖小,琴藝了得,尤其擅長歌舞,三皇子也對其欣賞有加,可即席歌舞一曲,以助雅興。”
“哦,真有此事。”皇帝說探尋地看了三皇兒一眼,後者微微點頭,宮裡傳二人曾在六角亭裡惺惺相惜,想來定是皇子欣賞她的才藝,“既然如此,就讓這孩兒給大家舞一曲‘九天玄女下凡塵’吧,可別讓朕失望啊。”
皇帝哈哈笑著,孟招娣卻嚇得不輕,在孟元蓓開口讓她表演時,她便暗道不好了,這分明是要她當眾出糗,誰都知道當眾表演,事先又沒有彩排準備,對錶演者的基礎素質要求有多高,樂器、場地不熟悉,隨時可能犯錯,即使平時練得很好,也可能有失誤。
她得想個法子過了這道坎,不然以後如何在眾人面前抬頭生活,被三皇子嫌棄的話,她這麼久的努力就功虧一簣了。
思前想後,不能她一個人出糗蒙羞,要死就一起死。於是,輕輕向前跪下領命,“是,臣女獻醜了。不過臣女有一請求,希望皇上能讓姐姐在旁彈奏一曲伴奏,姐姐琴藝精湛,曲聲悠然美妙,婉轉動人,想必能給在座各位帶來更高層次的享受。”
孟招娣心裡暗笑,孟元蓓很久沒練琴了,上次在六角亭裡彈得亂七八糟,簡直不堪入耳,她出來表演絕對貽笑大方,她本就受人矚目,到時大家顧著取笑她,誰還管得上自己舞姿裡有沒問題,只要自己完成表演就算圓滿了。
“想不到孟愛卿兩個女兒都如此多才多藝,實在難得,準了。就一人彈奏,一人舞蹈吧!”
死到臨頭還要拖一個下來墊背,真是孟招娣的一貫作風,你想玩,姐姐我奉陪到底。
“是,陛下。元蓓領命。”於是大方地接旨,坐到古琴前,熟練地調音,那動作利落簡練,修長的手指滑出靈動細膩的琴音,那姿勢和樂感媲美專業琴師。
她與乾康目光微妙地相會,動作細小得連旁邊的人都不易察覺,兩人目中含笑,似乎在盤算著點什麼。
這下孟招娣高興了,孟元蓓居然敢接招,太好了。想起她剛還喝了很多酒,腰間的藥應該很快發揮功效了,哈哈覺得簡直天助我也。
一切準備就緒,孟招娣正要聞樂起舞,不料腳不知被孟元蓓伸在外面的長腿絆了一下,整個人往前跌去,幸好及時一個360度自由轉體,穩住身體才沒有跌趴在地上失禮全場。可身上卻莫名掉出來了一個圓環型的配飾,在地上轉了兩圈,直滾到七皇子的腳邊,前面的人都看得很清楚,是個玉環。
孟招娣氣死了,但還算冷靜,奇怪她身上怎麼有個這樣的配飾,仔細一看,玉環上刻著一個大大的“華”字,這不是邵華送她的玉環嗎?明明丟了,怎麼還會在這裡?嚇得她臉都綠了,想連忙撿起來,卻被七皇子搶先了一步。
“好別緻的翡翠玉環,想不到一個小丫頭也有如此精緻的飾物。嗯?是個‘華’字,原來你叫‘華’啊?”七皇子友好地遞給孟招娣。”
三皇子看了玉環,默不做聲,招娣心虛地看了他一眼,生怕他看出點什麼端倪,不過還好,他似乎什麼都不知道。若讓他知道這是別的男子送她的,她必死無疑。
極力壓住內心的起伏,孟招娣靈機一動,謝過七皇子說,並小聲說,“民女孟招娣,小名就叫孟芳華,多謝七皇子拾起。”
說罷,輕巧地收起玉環,生怕它再露面多一會兒,邵家坐得遠,料想應該沒人知道這塊玉環的來歷吧,悄悄鬆了口氣。
同樣鬆了口氣的,還有遠處的邵華,當他看到玉環從招娣身上掉出來時,是快樂得難以自持的,他目光熱切地注視著招娣,像是重新燃起了某種希望。之前聽說招娣進宮後便與三皇子行走密切,他始終是不相信的。招娣跟他曾經那麼要好,在他為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