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厲倨傲、矜貴雅緻的夜二一向厭惡別人親近,特別是女子,若是他知道現如今這狀況……慕容文殊和小刀齊齊打了個寒顫。
然而,似乎為了應驗兩人的想法,原本閉眸陷入昏迷的夜重華猛然睜開雙目,即使臉色蒼白如紙,那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眸依舊閃著駭人的眸光。
“你在做什麼?!”夜重華漆黑如墨的琥珀色瞳眸透著冷寒冷意,倏然間,他大掌迅速伸出,將歐陽舞水蛇纖腰猛的摟住。
動作幅度很大,牽扯到流血的傷口,他鷹隼般的寒眸沒有發生一絲變化。
歐陽舞被他這麼一摟,驚呼一聲後,來不及反應身子已經被帶到他寬碩的胸膛,兩人幾乎想貼,面容相近,近的能感覺到彼此撥出的炙熱氣息,在旁人看來這姿勢幾多曖昧。
夜重華琥珀色深眸猶如一泓清泉,眸底流光倒轉,眼眸深處隱藏著冰冷嗜血,就那麼一瞬不瞬地盯著歐陽舞。看著近在咫尺殷紅飽滿如蜜汁的雙唇,還有縈繞在鼻尖的曖昧體香,夜重華竟有種狠狠咬上去的衝動。
歐陽舞的視線落到那線條分明的下巴,滑到衣衫一動的喉結。眼前這嗜血狂野男子眼中傳來的炙熱視線,讓歐陽舞心裡忽然閃過一縷從未有過的驚慌,她下意識地猛然推開眼前的身影!
“嘶——”夜重華重重跌回床上,劇烈的動作將他的傷口扯的更大。
邊上的慕容文殊和小刀則猛然瞪大眼睛,驚訝的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夜重華……他、他竟然會主動碰女人,而且……還被拒了?
夜重華冰冷寒眸緊緊瞪著歐陽舞。
若是普通人,必定會被這雙寒眸嚇的奪門而出,而歐陽舞卻不為所動,還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想活命的話就別亂動,再來一次,本姑娘懶的再救你!”說著,便拿出針灸針去刺他的麻穴。
慕容文殊倒抽一口冷氣,暗道:“好強大的女人!”
拒絕了夜二後,這個女人還在夜二那雙寒眸下面不改色出聲警告,這讓慕容文殊為歐陽舞捏了一把冷汗的同時又萬分敬佩。
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慕容文殊非常清楚夜重華,這位滔天的權勢和駭人的智商兩者結合出來的妖孽,那張平靜的面容下那隱藏的危險和暴戾,以及暴怒下的舉動。
然而,讓他大跌眼鏡的是,夜重華只是微眯著鳳眸,靜靜盯著歐陽舞,平靜地說了句,“不要弄暈我。”
之後?之後他就鬆開手躺回去,微微閉著眼眸。
……難道身體中毒後,腦子也會慢半拍?慕容文殊有些迷糊了。
歐陽舞左手執有齒鑷,提起夜重華腹部潔白如玉的肌膚邊緣,右手執持針鉗,用腕臂力由外旋進順針的弧度刺入面板。
夜重華連哼都沒哼,依舊靜靜地躺在那,似乎歐陽舞進行的縫合與他無關。
倒是硬氣的很。歐陽舞心中暗道,然後由劈下從對側切口皮邊緣穿出,鬆開持針器,將針完全拔出,熟稔地打了個結。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般順暢,又似翩躚蝶舞般妙曼,看的慕容文殊雙眼圓瞪。
“剪線。”歐陽舞不得不出聲提醒。
“哦,哦!”慕容文殊回過神來,忙不迭點頭,拿起用沸水湯過的剪刀剪線。此刻,他依舊沉浸在難以置信的震驚中。
如果不是歐陽舞當場示範,他怎麼都想象不到,竟然真的有人會用針線縫合傷口,而且看樣子,那觸目驚心狂湧不止的傷口竟然就這麼被止住了……
虧他還被人稱之為神醫呢,真真是太落伍了。此刻慕容文殊心中百感交集,既有對新醫發的出現而興奮,又有對自己的無知而沮喪。
可惜歐陽舞決計不會告訴他,這種治療方法要很多很多年之後才會從西方引進。
縫合了十幾針之後,那森然見骨的傷口才算止住血。望著那整齊劃一的縫合口,慕容文殊滿臉的驚歎,猶如欣賞珍貴藝術品般望著那縫合傷口,口中不斷嘖嘖稱奇。
“你們要出多少?”歐陽舞淨手之後,面色從容地舊事重提。剛才這一手已經展示了她的醫術,她相信慕容文殊是聰明人。
這個膽大包天女人還能再語不驚人死不休點嗎?慕容文殊額頭又開始冒汗了。
“黃金千兩如何?”不等慕容文殊開口,歐陽舞淡淡地挑眉。
“好。”床上的夜重華不知何時睜開琥珀色的眼眸,平靜地丟下一個字後,高深莫測地緊閉幽深雙眸。
歐陽舞心底一顫,繼而又想開了。古人不都是奉行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嗎?她不要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