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嘴邊唸唸有詞;“沒事的,我一定會找到你,你在哪裡?。。。。”
他一遍遍唸叨著,一遍遍在泥土中瘋狂的挖掘。
周圍的暗衛看著他,面面相覷。衛夜見了,轉頭看向鳳懷亦,她的表情很是痛苦,衛夜咬咬牙,加大了尋找的範圍。
雨漸漸停了,粘在衣服上的泥土慢慢變幹,每個人的衣服上幾乎看不見一絲乾淨的地方。
花千骨那黑亮的髮絲被泥土糊的不再有光澤,黑色的面罩,眼角的肌膚,到處濺著泥土,雙手的指甲慢慢翻開,甚至能看到一絲血紅,然而當他再次把手沒入泥土的時候。那血紅卻被黑土掩蓋。
一處處的尋找,一處處的挖掘,他一刻不停的尋找著。
看著暗衛們挖出來的屍骸,鳳懷亦的臉色越來越差,她指著遠處,沉聲道:“繼續找。”
“是~!”
天色越來越晚,夕陽的餘輝照耀著這片土地,花千骨那梗在喉嚨的酸澀化作一滴眼淚緩緩流下,他雙手猛的一錘地面,嘶吼道:“為什麼?為什麼上天如此不公?她做錯了什麼?”吼聲穿過雲霄化作一聲聲迴響。
“傾城。你在哪裡?你一定是躲在一旁偷看對吧?只要你出來,我什麼都聽你的,我不能沒有你。”那低泣的話語。沙啞的嗓音,撼動人心。
花千骨心中的痛苦有誰知?梗在胸口的那股氣讓眼淚停不住,腦袋一陣陣的抽痛,那壓抑的情感讓他指甲嵌入了手心,疼痛的感覺稍稍緩解了他的心痛。
夕陽下。他的肩膀微微顫動,眼淚滴入了泥土,面罩下的嘴唇已被他咬出了一絲血紅。
遠處,吼聲傳入耳朵,顧傾城猛地睜開眼,身體被重重的泥土壓著。看著漫天的橙紅。她緩緩抬起一隻手,單手拔開泥土。衣服被泥水糊的貼在了身上,頭髮也全是泥巴。臉頰上的泥土已經幹了,硬硬的很是不舒服。
緩緩站起身,身上的重量讓她險些沒有站穩。看著遠方,人們在泥土中挖掘的姿態,她輕笑一聲。拖著步子慢慢朝那裡走去。
陸續有人發現了她,都呆呆立在那裡。看著她緩緩走來。
衛夜見到她,欣喜的眼中竟然偶有淚花,他看著她,顧傾城豎起食指放在嘴邊,示意他們不要作聲。
他們緩緩低下頭,嘴角帶笑,緩緩轉頭看向那個背對她的男子。
夕陽下,顧傾城拖著一道長長的影子,緩緩的朝花千骨而去,身後橙紅的天空讓她看起來散發著光芒。鳳懷亦心底一鬆,臉上現出了一絲微笑,“感謝老天。”
走在軟綿綿的泥土上,顧傾城看著那抹黑色的身影,心中很踏實。
就在離他不遠處,花千骨的呢喃傳來:“傾城,你等我,一定要等我,我一定會找到你的,以後我不會再離開你了,什麼都聽你的,所以你不能有事,唯獨這一次你不能有事。”
心中一痛,顧傾城鼻子一酸,眼中湧出了淚水。抬起腳步,每走一步,心中便哽咽一下,看著他雙手在泥土中翻找,顧傾城實在忍不住,噗通一聲跪在了他的身後,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腰,用帶著哭腔的語調說道:“我在!我在!我沒事!”
此時的花千骨僵硬的立在那裡,久久不動。
天空的橙色慢慢暗了下來,感受著背後的體溫,和那熟悉的氣息,他眼淚決提,伸手握上腰間的手,心中的喜悅又有誰能明白?
鳳懷亦見此,揮了揮手,四下的人漸漸走遠,她看了一眼兩人,帶著微笑轉身離開。
大地沉靜,微風吹拂,天空中一輪明月笑看著那雙人兒。
眼淚乾涸,聲音便不知不覺的嘶啞,顧傾城抬起臉頰,看著滿身狼狽的花千骨,心中既甜蜜又心痛。雙手剛想鬆開,可花千骨卻緊緊握著不願放開。
顧傾城復又靠上他的背,耳中傳來他的心跳,“對不起!”
花千骨身子動了動,他的聲音隨著胸腔的震動傳到了她的耳中,“不!這不重要!”
顧傾城的雙手收緊了很多,心中滿滿的愛不知如何才能傳給他,“我知道的太晚了,其實,其實我不願和你分開,我很後悔當初所說的話,我怕你真的離開了,真的從我身邊消失了。”
“這不重要,不管你對我說什麼,我都不能離開。”他緩緩放開手,慢慢轉過身,兩人狼狽的模樣終得見。
看著彼此狼狽不堪的樣子,兩人緊緊相擁。雖然身上有著泥土的味道,可他們並不願分開。
遠處,鳳懷亦看了看天色,再看了看遠處的兩人,她嘆息一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