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扶他,可是古狐卻伸手製止了她,並狀似無厘頭的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連心蠱還在——她還在——不然,不然。為何我還會對你心悸?你是鳳吟——你是鳳吟——對不對?”那幾乎哀求的語氣令顧傾城心中發堵。
她要如何跟古狐說自己並無百里鳳吟的記憶?就算她的靈魂是百里鳳吟,可是顧傾城不是!
見她不語。古狐無力的跌坐在地,這哪裡還是那個孤傲的仙君?顧傾城伸在半空中的手頓了頓,最後還是扶上他的手臂。
觸手之處是他顫抖的身體,見過男人無數,面對他,顧傾城即心痛,也無法給予什麼,只能忍痛扶他起來。把他扶到床邊,見他眼神空洞,好似下一刻就會崩潰似得。
“唉~!”顧傾城嘆息一聲,把他半攬在懷裡,閉上眼輕輕道:“這一刻我就是百里鳳吟,有什麼話還是說出來的好,憋在心裡會生病的。”
溫柔的語氣如同母親一般,古狐的眼眶瞬間蓄滿了眼淚,靠在她懷裡,緊緊抓著她的衣襟,就如同洩憤般說道:“你就只知道自己傷心,可有回頭看看我?那段日子,我見你那個樣子,比你還痛。你說要走,我毫不猶豫。你又可知這千年我是如何熬過來的?”
“若不是為了我那最後一點的私心,我不會熬下來。”說著他伸出手,看著手腕上那一粒血紅,“既然不能與你白頭,那麼我定要與你一同死去。這連心蠱是我對你最後的牽掛。”古狐呆呆的看著手腕上的一粒血紅,心裡卻清楚的明白,他靠著的人並不是百里鳳吟,而他再也不可能見到她。
多年的積怨,就隨著這眼淚慢慢流下。
除了心中的酸澀,眼睛的微痛,他便已經不願再想什麼。
顧傾城喉嚨發酸,眼眶發熱。這個男子到底是有多麼的堅強?他那一點私心又算得了什麼?看著他手腕的紅,顧傾城萬萬沒有想到,連心蠱是他與百里鳳吟的唯一連線,只要百里鳳吟一死,他也會跟著死去,那便是他的幸福。
“你竟是連死都不能做主嗎?”顧傾城眼角滴下眼淚,打心眼裡對這個男子的無私而心動。
帳篷裡是低低抽泣聲,無人知道他們兩人的心境發生了何種變化。他們只知,次日看到兩人,他們的眼眶一樣的紅腫,兩人間的氣氛也發生了微小的變化。
次日,顧傾城呆坐在床邊,抬手放在心口,暗暗道:“如今連心蠱連著的人是我——顧傾城!”
掀開帳篷,那雙微微有些紅腫的眼睛一時間不太適應那強烈的光線。今天便是與鳳溪國簽訂停戰協議的日子,只要把這事情辦好,她便要不顧一切的去辦自己的私事。
“可有訊息傳來?”顧傾城對那微微發愣的於將軍問道。
她一個晃神答道:“還未傳來訊息。”
“是嗎??”顧傾城抬眼看了看營帳外,揮手道:“先去前線!”
“是!”
等於將軍安排好人手和馬匹、馬車。顧傾城便帶著鳳燁、蘇鴻、花千骨、花落月、閻回和天悵幾人前去前線。之所以沒有帶上所有人,是怕到時候會有事情發生,總要留下一些人。
馬車裡超常坐著顧傾城和鳳燁兩人,幾天不見鳳燁安靜了不少,好像少了一絲的敵意。
見顧傾城眼睛紅腫,鳳燁好奇的問了一句:“眼睛何以如此紅腫?”
“沒什麼~!感動的!”顧傾城抬手摸了摸眼睛,用手輕輕揉了起來,這樣去見鳳溪國的皇帝可不好。
鳳燁挑挑眉,沒多問。
從營地到前線不用多久,三天前,千影便帶著那兩萬大軍駐紮在此。見蘇鴻來了,千影便不顧形象的跳上了蘇鴻的馬背,令她那幫手下看愣了眼,他們剛開始還以為這男子是皇上的人,現在看來好像錯了。
顧傾城走出馬車,白了千影一眼,問道:“鳳懷亦他們來了沒有?”
“你自己不會看啊~!”千影沒好氣的嗆了一句,令那些士兵咋舌。
顧傾城自覺沒趣,這千影當著這麼多人也不給自己一點面子。唉~!她無奈對一個發愣的副將問道:“鳳溪國的皇帝到了沒有?”
那副將回神,臉色蒼白,結結巴巴的道:“鳳溪國的兵營駐紮在前方五百米處,具探子回報,鳳溪國的皇帝已經入營。”
見她滿頭大汗,顧傾城嘆了口氣,無語的走進了營帳。真不知道他們在怕什麼,自己就那麼像小心眼的人嗎?
幾人到了營帳,隨後千影挽著蘇鴻走了進來,他瞟了一眼顧傾城,接著又瞟了一眼花落月,無言的同蘇鴻坐到